他实在是烦谢寻这幅模样,清秀的脸上满是不耐,眼不见心不烦地自己走开了。
走出不远,尤微突然想起:“为什麽没见到王德海?”
世界意识似乎也才意识到,然而没等祂细想,尤微便挥手打断,厌烦道:“没来正好,我看他一眼饭都要吐出来。”
黑光团:“……”
祂便也不去思考了。
*
场内的祝棉像小孔雀一般被簇拥着,离他最近的便是盛颂桉丶陆景阳与沈蕴三人。
盛颂桉眯着桃花眼笑:“公主,我们今天的配饰好搭啊。”
男生今天戴了一颗蓝宝石耳钉,与祝棉胸口上的蓝宝石胸针遥相呼应,两人站在一起异常般配。
陆景阳:“……”
沈蕴:“……”
一旁围着祝棉试图搭话的少爷小姐:“……”这人怎麽这麽不要脸?
祝棉也笑眯眯,拿起一旁的香槟送到嘴边,轻抿一口杯中液体,嘴唇被润得水亮,他声音清澈:“真的诶,可是我哥的领带夹也是蓝宝石呢。”
所有人:“……”怎麽办,好想笑。
盛颂桉:“……”这辈子最不敢直视的就是大舅哥的眼睛。
男生蔫了,像只落水的小狗。
祝棉轻笑出声,也没管他,只是自顾自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说哥哥,哥哥到。
祝淮不知何时贴上祝棉後背,温热手心按在他蝴蝶骨,向他周围的人颔首,温声道:“你们好。”
祝淮在海城的地位已经与在场许多人的父辈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出一头,这些二代们对于祝淮的招呼又惊又喜,祝棉微微一笑,擡手轻轻捏了捏胸口的蓝宝石胸针。
身後的男人拿过他手中的香槟,温声细语:“宝宝,还喝吗?”
拿走了不就是不让人喝的意思了吗。
祝棉轻轻挑眉,眼含笑意地看着祝淮把酒杯送到自己唇边,薄唇正好印上刚刚祝棉的唇印。
男人尝到杯中液体,动作微微一滞,随即眼中染上深深笑意。
香槟杯里装的根本不是香槟酒,是苹果汁兑气泡水。
怎麽能这麽可爱。
祝淮几乎忍不住想亲吻祝棉俏皮的眼睛了,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只是低头吻了吻祝棉的发梢,柔声道:“玩得开心。”
男人向一旁衆人致意,拿着祝棉与他一同喝过的香槟杯,转身离去。
在晚宴的另一侧,尤微站在角落,表情复杂。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注视着正在与衆人交谈的祝棉。
他又注意到谢寻正站在冷餐台前妥善整理着餐巾,像他最开始做的那样,也并没有去主动与祝棉搭话。
不知为何,谢寻那种表面的礼貌与疏离感,却让他心中産生了某种不安。他甚至开始怀疑,谢寻到底是为了祝棉,还是为了其他什麽目的。或许他知道的事情远不止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或许他早就看透了什麽,只是在假装云淡风轻。
不。尤微又否定了自己,如果谢寻知道了什麽,他也应该不会是这种反应。
尤微借着人流混乱趁机潜入休息室走廊,他边走边脱下身上的侍应生制服,让世界意识给他扫描哪间里面没有人。
世界意识在他耳畔低语:“如果我的力量能再恢复一点,或许可以控制某个保镖……”直接劫。持祝淮。
男生嘲讽一笑:“先恢复能量再说吧?”
黑光团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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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棉与盛颂桉三人移步落地窗前,他似笑非笑:“今天安保怎麽这麽严?”杏眸微眯,又忽然看向沈蕴,淡淡道:“刚刚好像看见了你家的保镖啊。”
沈蕴清了清嗓子,目光没对上祝棉,反而盯着杯中酒液气泡起伏,平静道:“我也不知道。”
陆景阳则还是那副开朗笑着的表情,只是从酒杯里轻轻抿了一口。他没有接话,但神情里透着几分耐性,仿佛在等着什麽。
盛颂桉也没说话。
四人间一时陷入静默。
祝棉:“你们怎麽了?穿上西装怎麽还哑巴了。”
听出来公主不高兴了,陆景阳连忙哄道:“没有哇,是真的不知道。”
祝棉快被气笑,打掉他来拍自己後背的手,抱臂冷笑:“说吧,我刚刚不仅看见了沈家的安保团队,还有尤微和谢寻。”他扬起唇角:“多麽完美的恐怖片人员配置。”
另外三个人:“……”
盛颂桉叹了一口气,揽住哈气的猫咪,捏了捏他脸蛋,低声道:“好吧,淮哥不让我们说的。”
他快速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和计划,祝棉越听面色越冷,不敢相信这麽大的事居然想要瞒着他。
沈蕴轻叹:“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激动。”他们和祝淮都知道,祝棉一遇上有关祝淮的事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复平日里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