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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气爽地踏进教室,祝棉一眼看见仍然面色疲惫的三人,疑惑道:“你们三个怎麽这麽……”
面色难看一号沈蕴摘下眼镜,疲惫地捏捏鼻梁,声音还哑着:“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不太舒服。”
祝棉想起陆景阳拍给他看的那一桌子酒,伏特加威士忌白兰地红酒……
这麽多种酒混着喝,这三个人没一点火就燃烧,可能已经是挥发了不少酒精的结果吧。
面色难看二号的盛颂桉一头栽进祝棉软软的小腹,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衬衫打在皮肉上,他哀嚎着:“公主,前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灌我一个——我昨天都还吐了两回……”
小腹被人埋着,祝棉却一瞬间想到了哥哥手掌按在这里的温度,还有那句话。
他面上难得地带上些羞意,捏着盛颂桉的下巴把他推远了些,瞪圆了眸子,透着明亮的光:“谁让你们喝混酒啦?三个笨蛋。”
酒量最差的陆景阳艰难地擡起脸,委屈地瘪瘪嘴,拉过祝棉的手放在头上,示意公主顺顺自己的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祝棉叹息一声,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几条大尾巴甩来甩去。
直到第三节课上完,三个人才终于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祝棉推开窗,和煦春风温度适宜,轻轻拂过精致面庞,调皮地挑起他几缕发丝。
盛颂桉自然地伸手把落下来的头发给他重新别回耳後,变戏法般地掏出一个发夹,棉花造型的,白白软软的两团,很可爱。
祝棉睨他一眼,唇角挂上笑意,微微侧头,示意他给自己别上。
盛颂桉从来没给人别过发夹,怕戳痛了祝棉,只轻轻夹在他耳後,盯着他侧颜,更衬得少年清纯秀美。
盛颂桉看得心热,刚想说点什麽,就打响了上课铃,他只能暂时闭嘴。
这节是语文课,祝棉正做着笔记,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很小的咪咪叫。
祝棉:“?”
他迷惑地推推盛颂桉手肘,低声问他:“你听见有猫叫吗?”
盛颂桉也很认真的样子,眼睛盯着老师板书,说出的话却很不正经:“除了你,教室里还有第二只猫?”
祝棉被他烦得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回怼,语文老师就从面对黑板转过身来。
他连忙闭嘴,但还是凝神听着。
“咪……咪——”
祝棉这次确信自己听见了,就是有小猫叫!
他左右看看,又低头看看脚底,教室里没有。
他看向自己开着的窗,再擡眼看向再次背对同学的语文老师,忽然无声地站起身,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盛颂桉和後面的同学都被他吓了一跳,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但也没惊动写板书的老师,轻声交头接耳:
“校花要干嘛?”
“校花要逃课吗?是不是没经验,从窗户翻出去很容易被发现啊!”
说话的人被拍了後脑勺,啧了一声回头看是谁,发现是季行,吞下溢到嘴边的词儿,不说话了。
盛颂桉看语文老师马上要回头了,连忙扯扯祝棉衬衫衣角,本以为马上要被发现了,没想到祝棉居然顺势坐下了。
少年眼神明亮,杏眸满是笑意,脸上是纯然的快乐,天真清丽。
他手里捧着什麽,偷偷弯起身子,向盛颂桉摊开手心。
是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