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戛然而止。
景临川还在奇怪他洗这麽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你能不能出去”
“你脚上还有伤。”景临川回答说。
司砚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你要不要进来帮我洗”
这回轮到外面的景临川沉默了。
司砚说完自己更紧张忐忑,期望那扇门被推开,又害怕景临川真的进来之後自己该如何控制局面。
没多久,门外的黑影消失了。
司砚松了口气,但感觉心里有点儿空。
“真是矫情!”他拍打着水面把自己这句自损掩盖在水声之下。
洗澡不影响他的伤,不过洗完澡出来得重新上一遍药。
司砚把毛巾搭在头上,一瘸一拐地往外挪动,拖鞋趿拉出水声。
他一眼就发现床上的用品全都换过,这里只有他跟景临川,是谁换的不言而喻。
司砚感觉刚平复下去的心绪又乱了。
卧室门被敲响,门外是景临川的声音,隔着门板问他:“你洗好了吗?”
司砚惊讶地看向门口,嘴上却说:“洗好了。”这回他声音大了不少,生怕外面的人没听见就不进来了。
景临川进来後直奔药瓶,“这个需要重新喷一次。”
“好。”司砚摆出配合的姿势。
上药的时间只在一瞬间,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景临川已经盖上盖子物归原处。
景临川说:“那你早点儿休息。”
司砚在他转身的时候叫住他,“等等。”
景临川几乎秒转身,就好像没等到这句话也会停下来,然後问他:“怎麽了?”
“能帮我吹下头发吗?”司砚问。
景临川直接取了抽屉里的吹风机,“过来。”
司砚慢吞吞挪到他身前的位置坐下来,“我要凉风。”
呜呜呜的风声盖住了心跳声,但司砚能够清晰感受到来自景临川指尖的温度,毫无规律的在他头上蜻蜓点水般地停留,不时还会擦过他的耳朵丶脖子……
这简直就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司砚为自己的自找苦吃而哀嚎,却又舍不得叫停,手上的毛巾都快被他抠穿了。
吹风机终于停下的短暂几秒,他耳边好像还能听到延迟的呜呜呜的声音。
“晚安。”景临川离开时不经意间在他发顶摸了一把,又好像只是欣赏下自己的杰作。
“……晚安。”司砚目送他离开时贴心地关上了灯跟房门,随後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安不了一点儿。
黑暗将一切吞噬,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司砚在心里滴答滴答地数秒,他这种夜猫子让他这麽早睡觉简直是在给他出难题。
手机轻微震动,弹跳出来一条消息。
【岑风:】
司砚瞬间找到事情做,这次消息回复的很快。
【司砚:今晚不播】
【岑风:】
【司砚:你问号成精】
【岑风:操——!】
【岑风:大哥你断网吗?你关注一下网络动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