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在意,而是他们更情愿放过自己。
阚婳和阚娜一起为他守灵,送了阚振庭最后一程。
第二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又问起阚婳问她以后要干什么,问她未来打算怎么样,问她有没有再遇到喜欢的男生……
她一一都婉拒。
也是那年,阚婳正式拿起竖琴,重新开始了演出。
竖琴弹奏出的乐声被称为“通往天堂的音乐”,阚婳只希望她的乐声可以传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她去各个国家演奏,她辗转过地球的每个角落,只是想着假使有一天,只要有一天,霍堪许能够听到,他就会来找她。
一定会的。
第三年的时候,过年聚餐罕见的没有选在思远道。
姑姑和姑父空了下来,阚栩也带着他的“小家教”虞非晚一同赴宴。
聚餐的地点定在荷里堂。
阚婳的航班稍有晚点,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最后一个人落座,餐点也纷纷呈上。
“诶。”
阚栩扫了眼手里的平板,奇怪道:“刚刚我看菜单里还有定胜糕的,怎么现在就没了?”
侍应生闻言,礼貌地朝阚栩一笑,“是这样的先生,上头有人嘱咐过,有阚小姐在的场合不许见任何跟开心果有关的菜品。”
董卓华等人闻言面面相觑。
阚清婉不确定地开口,“我好像是记得…婳婳对什么坚果过敏来着……”她不禁看向阚婳,“是对开心果过敏吗?”
阚婳也有短暂的惊讶,闻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开心果过敏……
能知道她对开心果过敏的人…除了那次带她来荷里堂误食定胜糕的人…还有谁。
只是后来阚婳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来荷里堂,这些年也大多都住在汉城,竟然不知道他让荷里堂出了这条规定。
他分明不曾再在她的生活当中出现过,可阚婳却觉得生活处处都能看到他的痕迹。
这不是阚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早前阚婳刚刚拿到驾照的时候,忌惮着悬崖上的那场车祸,不肯再开自带车机的车,也不迟迟不敢自己上路。
后来好不容易自己上了路,结果提车的第一天,刚把小宝马开出4s店她就在拐角处追尾了。
呃。
她是全责的那个。
阚婳一脸窘迫地心虚下车,对方车主肌肉虬结,一脸横肉,阚婳见了顿时底气又矮了三分。
只是还没等她拨打保险的电话,立时就有人来帮她处理了,包括后续追责的一应事宜,都一一帮她处理妥当。
阚婳问起他们的来路,他们只说三年前就有位先生是他们的Vic客户,存了一笔钱一年一交,服务对象指定为她。
还贴心地询问阚婳需不需要心理咨询,这是他司配备的专业服务。
阚婳忙摇头婉拒。
她想着,怎么说也应该是被追尾的大哥心理阴影更大些……
……
又是一年后,阚婳作为竖琴首席去世界各地演出,但观众席的C位上总摆有一支白玉铃兰。
这是阚婳从四年前演出伊始就有的习惯。
和其他同等级别的知名乐手不同,阚婳几乎没什么要求,是每个承办方梦寐以求的合作方。
只有一点,就是承办方必须在观众席的中央留出一个空位,并在上面摆上一支鲜切含露的白玉铃兰。
只有刚刚从枝上取下的白玉铃兰才足够清新。
铃兰花香清似茉莉,甜似鸢尾,却愈加细腻柔和,令人感到自心灵而触发的宁静与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