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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六章 剖情(第1页)

第87章第八十六章剖情

嗖嗖嗖嗖——

一排冷箭刺破风雪飞出,雪雾中的羯人应声倒地,转瞬间被茫茫的大雪覆盖住了。

“追!”傅行州挥鞭用力一抽,率人如剑一般缀了上去,雪泥被马蹄从地面上挫扬起来,卷起层层的雪浪,兜头罩脸地凌空洒下。

一刀迎面劈砍而来,傅行州一枪刺穿了他的胸骨,鲜血噗呲一声飞溅出来,染红了纯白色的雪原。

他们身在白象坪的腹地,雪原上的羯人骤然增加,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从雪窝子里冒了出来。交戈声遮天蔽日,漫无尽头,连寒风都阴郁了起来。

徐俪山横着打开四五人,长剑一收高高地勒住马缰,在傅行州身边停下。他问:“我们应该是遇到厄尔延的主力了。将军,现在怎麽办?”

傅行州面迎风雪,长枪横在身边。他心里计算过,厄尔延带人进白象坪是为了修工事,并非要与朝廷正面对抗,带的人应该不多。按照他们之前几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厄尔延退无可退,钉在此地已是强弩之末。

他道:“羯人跑不出白象坪,你我各带一队人包抄,务必一网打尽。如果厄尔延活着回去,偃旗息鼓还会重来。这工事一旦成了气候,北关之外将永无宁日。”

徐俪山应了声是,又道:“厄尔延人少,一打必定会往後退。他万一退回羯人大营去,我们怎麽办?”

“他跑不了。”傅行州提缰即走,“贺容在关外苦守一月,就是为了把他活捉回去。”

风雪盖地,羯人驻扎的帐篷外现出重重的黑影。傅行州领人如同鬼魅的利刃,从飞雪中突刺出来。漫天箭镞当空而落,兵甲倒地的闷响接连响起,衆人前路为之一清。

厄尔延没有料到他们追的这麽快,竟绕路直捣大营,拨马夺路即走。

傅行州怎能让他溜走,反手狠狠一抽马鞭,越过篱栅,纵身追进风雪里。

两人在风雪交战了数十回合,天地白茫茫一片,隐匿住了所有人的身影。狂风席卷而至,像刀子一样从两人面上刮过,刺得完全睁不开眼睛。双方不得不同时撤了力,回身挡过这一阵雪暴。

战马即分即触,瞬间又纠缠在一起。傅行州横枪一挑,远远打开厄尔延劈到面前的剑,随後倏忽急转,直指他心肺,再被厄尔延一剑挡开。枪尖急速击打在铁器上,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两刃兵器相抵,厄尔延喘着粗气嘶吼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工事被发现算是你敏锐,但是休想把我留在这儿。我身後二十里就是大营,你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追过去!”

傅行州并未撒手,格着剑又往下压一寸,声音像是冰冻在寒风里:“我既把你堵到了这里,就绝不可能让你走。二十里外是大营不假,你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命回去!”

厄尔延哼笑一声,忽然向远处望去,随即大喝着挣脱了他的枪。傅行州只听杀声自身後袭来,飞箭凌空而下,一齐向着他袭来。箭尖映着冰冷的铁色,如同死神重锤之下幽暗的冷光。

傅行州岿然不动,好似全然不觉。他手中长枪张了眼一般,又快又狠地向厄尔延的前胸刺去,哗啦一声扎穿了铠甲,深深地没进血肉。

就在他刺中的一瞬间,一道人影从傅行州身後掠过,左手提着铁盾当空一挡,箭顷刻间便在盾牌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隔着厚厚一层铁板,能见到箭镞扎下来时溅起的雪片,咚咚咚恐怖的击打声充斥耳畔。

这人并未停手,一阵箭刚刚落下,他把手里的铁盾就势向前一扔,扬手便砍。刹那之间血雾横飞,率先冲上来的两人被他一剑封喉。

风雪似乎都停了一瞬,飞扬的血滴横溢四溅,倾洒在雪中瞬间隐没了。

霎时之间,西北军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来。铁甲如刀寸寸向前收割过去,羯人顿时如入铁桶,插翅难逃。

厄尔延吃痛,犹在嘶吼,转身便要跑,傅行州长枪一架拦住他的去路。持盾这人反应极快,拨马旋身,手中长剑向着厄尔延的背狠狠一划,鲜血立刻流满了铠甲。

厄尔延痛叫一声滚下马去,被一拥而上地绑走了。

四周的交戈声仍在继续。傅行州将长枪收在身侧,见他拨马过来,声音沙哑得不像样:“将军,贺容幸不辱命。”

傅行州神色淡淡,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北关时,天色刚刚亮起。天空放了晴,北关难得露出温柔妩媚的一面。阳光轻柔柔的洒下来,像一道淡金色的绸带环绕在洁白的平原上,映得雪面不染纤尘。

高炀一直在城墙上守着。他见傅行州带着贺容回来了,後面还捆着个不知死活的厄尔延,神情蓦然一松,连忙跑下去迎。

傅行州翻身下马,头一句话便是问他:“登州有消息了吗?”

他在关外疾行数日,打过招呼要晚些回,又问登州有没有信来。关内平静,可登州一点消息也没有,傅行州心里便跟着往下沉。他知道在外不是琢磨的时候,但甫一回来就等不及了。

高炀当然知道他在等什麽,回话时却迟疑了片刻:“来信了……就在屋里。”

傅行州没看见他神情有异,疾步进了帐,拆封展信大致一扫,却未见熟悉的字迹,便问道:“林泓怎麽到登州去了?”

“不知道那边是什麽情况,”高炀道,“林大人派来送信的人讲,请您回来之後速去登州。”

“知道了。”

傅行州将信折好收在怀里,回过身时,看见了站在灯影里的贺容。

贺容微垂着头。他尚年轻,约摸二十七八,在关外苦撑月馀,早已疲累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他的头盔丢弃在寒冷的雪原上,身上的甲胄破的破散的散,凝着的血不知道是什麽人的。很难想象那一只手臂是如何举起铁盾,挡住漫天而下的千钧之力的。

傅行州让高炀先出去,帐里只剩下两个人。他把热水推到贺容面前,见贺容擡了头又低下,一双眼睛盯着粗粝的桌面。

贺容这人不善言辞,特别是事情一复杂起来,他就更不知道从何开口了。直接解释觉得不合时宜,想要辩驳又不知道说什麽,他张了张嘴,索性闭口不言了。

傅行州却很了解他的秉性,敲了敲杯子,示意他先把水喝了:“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别想那麽多。你是我亲自看着进关的,谁也别想说什麽。”

贺容道:“将军……”

傅行州擡手示意他先停一停,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但我在登州有急事,一刻也耽误不起,这就要走了。你自己修整几日,回京城去找大哥。”

“您是为了周侍郎的案子吗?”

傅行州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是。”

贺容勉力笑了一下,神情里疲惫不堪:“我不用修整了,这就同您一道去登州。要是等到回京,恐怕就来不及了。”

“廖献兴并不在你的辖下,兵部要带走你无权阻拦。林大人,你巴巴的跑来就是为了拦这麽一个人,管得也太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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