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不一样的。”周之渊道,“傅帅心在关外,已远朔于天地。对于您来说,快乐是很重要的事情。”
傅行川有片刻的愣怔,继而笑道:“你说的倒是,借你吉言。”
阎止摸了摸周之渊的头,问道:“放鞭炮好玩吗?”
“好玩啊!”周之渊道,“徐将军买了特别特别长的一串鞭炮,从前门摆到後院,响起来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停呢。阎哥哥,我从来没见过那麽长的鞭炮!”
院里碎红满地,飘着一阵硝烟的味道,还没散干净。远处炮声隆隆,烟花时不时地窜到空中,炸开火红洒金,或翠绿点银的花束,将夜空都映得明亮起来。
傅行州点上了火递给阎止,示意他去点烟花的拈子。火星滋滋簌簌地沿着石板砖飞蹦,只听咻的一声,一朵明红带金星的烟花打着旋升上天空,再砰的一声在院子上空炸开。
阎止的眼睛跟着亮起来,他只见这烟花一阵接着一阵,炸了三四次才停。最後碎成莹莹点点的繁星,与璀璨的星河融在一起,漫漫地洒在天际。
“好看吗?”傅行州问。
阎止仍然擡头望着天空。他放出的那一朵烟花散去了,可夜空仍旧绚烂无比。两人站在院中的大榕树旁,与衆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他收回视线,却道:“你像问小孩似的。”
傅行州轻声道:“以往都是在北关外过年。我母亲去世後,父亲便不怎麽愿意在这样团圆的场面久留。大哥陪着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北关上,往往除夕夜吃个饭就走了。”
不远处,傅行川在廊下抄着手。徐俪山大概是拿了周之渊的什麽好东西,两人在院子里抢作一团。霍白瑜端着煮好的饺子进院,被两人一左一右地各撞了一下,再也收不住脾气,索性放下盘子便训斥他们。贺容不知从哪儿拿了酒,走到廊下倒了一杯,向傅行川恭贺新禧。
阎止心间涌动着熟悉的暖意,让他不禁微笑起来:“好看。”
傅行州拥住他道:“往後你我要年年在一起,年年都这样好。”
亥时打更声已过,鞭炮声渐歇,阎止两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平王府差了人来,已在屋里候了许久,见两人来忙起身贺新年,又转呈萧翊清给的红包,又带了一长串的贺礼。
阎止谢过,给管事拿了赏钱,又问道:“王府还是初一到初五闭门谢客吗?”
“是,”管事道,“照旧是在泉州的规矩。”
“知道了。”阎止叹了口气,“京城寒冷,叮嘱四叔多加衣保暖,地龙也烧的热一些。再替我问一句好吧。”
管事应下,出门去了。
傅行州接过他的外袍,同自己的一道搭在衣架上,问道:“平王府为什麽要在过年的时候闭门谢客?”
“四叔要治病,”阎止松了傅行州的腰带,将玉佩拿下来,放在床头的桌上,“胡大夫每年给他施一次针,专为拔毒用,一旦行针要连续五天,不可中断,否则会大伤气血。平日里王府事忙,少不得有人拜会,黎叔便说借过节的档口,闭门谢客,让他安心医治。”
傅行州道:“胡大夫技术精湛,这针法用了数年,更是有把握的。今年我们和王爷左右是在一处了,你不放心,咱们一起去看看。”
阎止垂下眼嗯了一声,又问道:“明日我们做什麽?”
傅行州道:“大年初一要去犒赏将士,我们明天一早出城。”
【作者有话说】
真的好久不见!!
这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一直没有稳定下来。好在一切步入正轨,我也可以继续更新了。
期待完成他们的故事。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