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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章 如筳(第1页)

第101章第一百章如筳

温煦的日光透过白绢落进屋里,穿过薄纱也变得柔软起来。一支白梅插在窗边的梅瓶里,重瓣如雪,花心檀绿,细蕊明黄,在阳光下开的正好。

梅花一缕缕地散着幽香,正应和着屋里浅淡的沉水香。微风在摘支窗下一过,香气倏忽散了,但已够一解林泓奔波而来的疲乏。

言毓琅在刑部闹了事,一夜便传得满朝堂都知道了。林泓见宫中迟迟没有动静,刑部也只是上了道折子说是意外。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一早便跑到山上来找阎止。

宝团从屏风後踱出来,跳到林泓的膝盖上。这猫很是乖巧,虽是周之渊养的,但和谁都不认生。猫身尚小,扒拉着他的衣摆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又伸爪要往他肩上爬。

林泓把猫抱下来,摁在膝盖上轻轻地挠着下巴。宝团舒服得眯起眼睛,长尾巴奖赏似的在他身上拍了拍,很快蜷成一团,在他膝上安然地睡着了。

“都说这种橘色的猫将来会长得胖,宝团怎麽只长身子不长肉?”林泓摸得不尽兴,不由抱怨道。

“猫随主人哪,”阎止伸手给他添茶,“之渊天天带着它到处跑,跟养小土狗一个养法,怎麽长肉。”

林泓深觉可惜,又去揉搓宝团的耳朵。宝团被扰得睡不成觉,细细地叫了一声以示抗议,挣开他的手跳起来跑了。林泓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屏风,但知道追不回来了,只得回过脸来说起正事儿。

他问:“言毓琅怎麽样了,这大过年的寻死觅活,为的是什麽事?”

“除了东宫,还能有什麽事。”阎止道,“太子远赴皇陵,奔着孤注一掷而去。言毓琅很清楚太子要做什麽,一旦事发,想让我救他一命。”

“就知道是这样,东宫庸懦昏聩,这麽多年全靠言毓琅一人撑着。”林泓不免叹息,却见阎止神色带着倦意,猜也能猜到言毓琅说不出什麽好话。

言毓琅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成了这幅样子,林泓心里有怨气。他忍不住道:“许州城门外的血还没干透,他还敢来找你,你真是多馀去见他。”

“好了。”阎止不置可否,将茶壶放回炉子上,又道,“说到这事儿,太子年前就去皇陵蹲着了,现在如何了?”

林泓道:“倒是消停,年前住持完了祭祀,就一直待在皇陵里静心礼佛,大门都没出一步。”

阎止摩挲着杯子,心里暗想,萧临衍出城已有一月有馀,久久未动,实在不合常理。这不像是没准备好,倒像是在等什麽机会,一举返回京城。他出城之前,曾经与言毓琅长谈一夜,言毓琅若想保东宫太平,那时拦下他才是最好的机会。

除非言毓琅心里清楚,有什麽事情对萧临衍而言,留在京城比意图谋逆还要危险。

林泓见他不说话,问道:“怎麽了,想什麽呢?”

阎止看向窗外,天色渐渐阴起来,不知何时竟飘起了小雪。北风卷起廊下的垂帘,外间风雪丝丝缕缕地渗进来。

“京城的太平等不到年後了。”他说。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了一上午,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霜,覆在冰上更滑了。

宫门外,一辆马车碾着冰颤颤巍巍地停下来。门帘一掀,一人身着绛红官服,匆匆忙忙地下了车,直奔宫门而去。这人正是御史中丞黄颂。

大年初三没开朝,外面又阴天,他正在家里搂着美妾睡午觉,从被窝里莫名其妙地被拎进了宫,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传召没说原因,他这一路上心神不宁,前後想了个遍,还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御前威严,揣测是断不能显出来的。他正一正神色刚要走进宫门,便听旁边有人叫他:“黄大人。”

他往旁边一看,这才看见门旁还立了个人。此人身材高挑,衣裳穿的薄,雪在他的衣襟上薄薄落了一层,看样子是等许久了。此人名封如筳,正是今日当值的侍御史。

御史台掌管百官监察,御史大夫位同副相,一直虚位空悬。黄颂身为御史中丞,手握实权,下设四位侍御史。

封如筳此人一向不懂得变通,又有点读书人的假清高,在御史台一向不受待见。这几日赶上年节,黄颂干脆全安排了他值班。

黄颂一见他就皱眉头,随即想起来他值班,大约知晓点内情,赶紧招手让他跟上。

两人行至宫道,他见四下无人,又倨傲起来,问道:“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弄出什麽岔子了?”

封如筳低眉敛目,错後半步跟在他身後,低声道:“东宫一位掌政通事告庄显及,说当年审周丞海滥用私刑,造了冤狱。”

“什麽?”短短几个字在黄颂听起来跟炸雷一样,甚至震惊得都忘了走路,“不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现在拎出来审?言毓琅他大过节的牢饭吃不够,要拉着御史台吃瓜落?他疯了吧他!”

“大人慎言。”封如筳低眉肃立,又道,“东宫一状告到了御前,皇上命御史台速审。今日召您进宫,想是要当面交代此事。”

黄颂站在雪地里,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比三伏天还热得他难受。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他长叹了一口气,觉得心绞痛都要犯了,“赶紧走吧,进去了你少说话,别给我惹事。”

金殿里静得落针可闻,皇上看着手里的折子一言不发,盛江海在一旁磨墨。黄颂请完安,在底下腿都跪麻了,皇上不说话,他也没法动。

“起来吧。”皇上开口,让盛江海把告状折子给他,“东宫此告,爱卿也看过了,觉得应如何办?”

黄颂刚才已经想了无数套说辞,一张嘴全忘了。

他素来知道这位皇帝的阴晴不定,周丞海这案子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他摸不清皇上的用意,只得斟酌着开口道:“东宫这篇告状来的蹊跷,这案子是十几年前的旧案了,当时不提,怎麽现在……更何况庄大人在刑部十几年,手下历经案子无数,从未听说有什麽冤假错一说。臣想先问一问东宫这通事,是不是其中有什麽误会?”

皇上不咸不淡地说:“听黄大人的意思,是觉得庄显及无罪了?朕竟不知,御史台竟凭三言两语便可监察百官。”

黄颂心里叫苦,心道这案子谁敢提重审,怎麽顺着话头说还不满意,到底想听什麽。他连忙跪下道:“臣不敢,臣并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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