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托斯杀完【弗拉姆洛克】,回来第一件事就把族长的脑袋丶他亲信的脑袋统统砍下来,面无表情地丢给自己的触手拿去嚼。
那天城邦中央恢弘的建筑完全被腥臭的血液浸泡,三天三夜没有一个塞鲁兰人敢从这个旁边路过。
可惜死一个族长,都以儆效尤了,跃跃欲试想要弑神的依旧不在少数。
所以,瑟兰托斯有了第二次的出手。
越裴回放下书,身体靠近林惊度,擡起对方的手,心疼地揉握:“杀这麽多,你不辛苦吗?”
林惊度的回忆骤然被打断,他总觉得这句话从人类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但他又觉得,自己恋人就该这样啊。
就该这样,第一反应是心疼自己,而不是去讲道理。
少年擡起眼帘,望进那双黑眸,摇摇脑袋:“没那麽辛苦,挺好杀的。”
为了证明“很好杀”,邪神比划比划:“和手机上那个切水果的游戏差不多吧。”
触手爬过来证明,腕足尖尖上下摇晃,像是在点头一般:是的非常好杀,在“没有吃过人类口粮”之前,还算是能下口的。
现在让它们吃,可能都得嫌弃地爬开。
越裴回舒展了眉眼:“你觉得好杀就行。”
但邪神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弗拉姆洛克】并不是那麽好杀。”
当初他俩的实力其实比较接近,林惊度解决起来不是很容易,大概因为这一点,塞鲁兰人很自信于【弗拉姆洛克】可以解决掉他,谁知道他们“塞鲁兰的主”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们死前还得对着神强颜欢笑。
男人蹙眉,刚要说话,林惊度却眯起眼睛:“但我也不是昔日的我,只是不知道阿贝泰塑造的【弗拉姆洛克】,还是不是当年的【弗拉姆洛克】?”
如果【弗拉姆洛克】的实力没有变,那和砍瓜切菜没什麽区别。
“我也会去。”
“你跟我去吧。”
突如其来的异口同声让一人一邪神都愣了一瞬,越裴回黝黑的眸里浮现笑意:“怎麽学会改口,愿意让我去了?”
林惊度毫不犹豫地说:“就算我让你留在这,阿回你也会偷偷跟过去吧。”
被说中的男人完全不心虚:“对,我会。”
林惊度乜他一眼:“那还不如让你陪着我去更好。”
越裴回失笑:“你也是学会‘紧急避险’了啊。”
邪神严肃点头:“吃一堑,长一智。”
“好好,”男人声音多了点慵懒,他侧躺在邪神铺好的柔软布料上,手指暧昧挑起林惊度的墨发,“所以聪明的神啊,可以陪着我就寝了吗?”
仿若调侃一般,越裴回戏谑地说:“这是你信徒提出的睡前祷告。”
林惊度:“。”
他目光幽幽盯住笑意愈浓的越裴回,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方在说什麽,诚恳地说:“那这会变成交易了哦。”
“嗯……”男人拖长语调,“那麽神明大人需要我付出什麽代价呢?”
少年手撑着布料,低头看他:“那就,取悦我吧。”
手臂擡起,虚虚环在少年莹白的脖子上,越裴回把对方压向自己,声音沙哑:“会如你所愿的。”
烛光下,人影交错。
……
清晨,沙奈塔按照神的指示,去叩响神殿的门。
只是,门半晌没有动静。
沙奈塔深吸口气,还是小心翼翼地丶虔诚地去叩响第二次。
这次终于有人开了门,但来的人,不是沙奈塔想看见的。
从内到外开门的男人身上不是昨日奇怪的服饰,而是看上去有些小了的白袍,勒在他身上,勾勒出良好的身材。
宽松的领口露出锁骨,锁骨上有说不清的红痕。
沙奈塔不用看,都知道红痕是什麽。因为男人身上漾着的气息,明显是暧昧的。
他脸都黑了,越裴回却随意地瞥了眼沙奈塔手里的餐盘:“早饭?多谢你了,我拿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