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猜不到谁是来源……全杀了不就好了?
林惊度微微掀起眼,看向了模糊的黑暗。那里,一定藏着【窥】。那麽,那个家夥一定在看吧?快点赶过来吧,邪神心想,他迫不及待想将对方解决,结束这一切。
下到负一楼,必须要坐电梯。电梯很小,要挤下那麽多身形较宽的男人都比较费力。
这电梯也很安静,开门和关门都是悄无声息,一如间域艺术馆本身的风格。
开门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丶漆黑的走廊。
林惊度和越裴回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那天看的电影《花瓶》。
——女主角也是这样下到一个未知楼层,富丽堂皇且亮堂的电梯内部和漆黑的走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站在电梯门的边缘不敢出去,可电梯却要无情地关闭,她只能带着惶惑不安的表情跌跌撞撞地走出电梯门,望着这如同深渊,又如同怪物大口的走廊,耳边只有她一个人高跟鞋踢踏在地板上的回响。
“我们得快点出去,”越裴回沉静道,“这电梯会自己关闭。”
其他看过电影的人就算刚才没想到《花瓶》这一层,在越裴回的提醒下,也很快就想到了这部电影。
赶忙出了电梯,拿出手机打光,陶妤皱眉:“这麽说,我们很有可能要遇上的就是人头花花瓶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花瓶是不是真的插了一朵人头花在里面。
林惊度不置可否,他的触手在黑暗里如鱼得水,慢悠悠地不断蔓延,直至撞上了一道磨砂质感的铁门。
“找到门了,走吧。”
为了缓解在黑暗中行走的压抑气氛,最後才知道林惊度有触手丶但对触手接受良好的季旭阳开口嘚啵嘚啵:“哎,没想到你这触手这麽方便。”
“嗯,”林惊度轻轻点头,“我可以晚上一边和你打游戏一边吃薯片一边喝可乐。”
季旭阳:“……”
季旭阳:“请问触手怎麽长?方便的话传染给我行不行?”
陈理无语:“季旭阳,你心思昭然若揭啊。”
一条听见对话的触手爬过来,晃了晃:要是主体像季旭阳这样,它会选择把自己切掉的!
他们说着说着,触手忽地伸出来拦住他们的前进。林惊度停下脚步,说:“它们提示我们到了。”
随後,更多的触手覆盖上来,轻松地把沉重的铁门推开了来。
映入眼帘的是和楼上展厅差不多的布置,顶光,展品,昏暗。
只是这里的展品,变作了各色各样的花瓶,也如电影里一般,插着一朵人头花。只有一朵,看着还有些孤单。
——电影中,女主角惴惴不安地推开了一扇色彩单调的门,门後的世界叫她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就是这些诡异的花,全部齐刷刷朝着她的方向,提着嘴角对她笑。仿佛在说,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吧,这就是你最後的结局。
在门前踌躇几分钟,大家发现这些人头花没有要攻击的意思,才慢慢往前走。环顾四周,这些人头花都闭着眼垂着头,仿若很萎靡,没被浇过水似的,人头旁边的花瓣也有了焦枯的痕迹,微微蜷起。
但长着人脸的花,已经足够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不禁会叫人去揣测,电影里的女主角真的只是演员吗?会不会那无声的镜头拍摄之下,其实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正的女主角已然变作了一朵人头花?而那些拍摄电影的人,是否都还活着呢?
不得而知。
陶妤小声说:“这里好像都是一瓶一朵花。”
“不一定。”林惊度淡定地说,他指向前方,“那里,气息很重。”
几人心一紧,神情都不免凝重起来。
林惊度看他们几个严肃的模样,安慰道:“没关系,只是花而已,我拔了就是了。”
其馀四人:“?”怎麽说的好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拔除杂草一样?
越裴回反应与衆不同,他轻轻“嗯”了一下,很有家属的自豪感:“会觉得辛苦吗?惊度。太辛苦的话我来。”
林惊度摇摇头:“没事,小事一桩。”保护好人类就够了。
其馀四人再次:“……”
他们队长已经习惯吃软饭了吗?!
但再多的吐槽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不过经林惊度这麽一打岔,几人也忘了维持严肃稳重,大家几乎是带着逛游的心情,来到这间“展厅”的最深处。
视线越过白墙的阻隔,几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白墙之後,是一个巨大的青瓷花瓶,而花瓶之内,插着数不清的人头花,他们都闭着眼睛,垂下脑袋,不知死活。
在这之中,林惊度看见了那位怂恿女观衆来看艺术展的男观衆,也看见刚刚缠着季旭阳的月朵。
林惊度盯着这些花,移开视线,慢吞吞地说:“它们在精神污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