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南别扭地皱了下眉,擡手把板蓝根一饮而尽:“我……睡觉了。”
江崇礼接过空杯,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序南不由分说把门“嘭”的一关,江崇礼微微擡眉,停在那里没动。
片刻後,屋里传来一声小道地询问:“你走了吗?”
江崇礼的眉头舒展:“没有。”
屋里没了动静。
又过了片刻,那扇门重新打开一条小缝。
林序南的脸卡在後面,阴森森的:“不走在这干什麽?”
江崇礼这才轻声道:“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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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序南回校,发现自己瘸了以後最大的困难不是日常行走,也不是睡前爬床,而是没法儿继续练琴了。
虽然硬要练也能练,但腿会难受,而且抱琴的动作也需要调整,整个人扭成了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
他坚持了两天,最後放弃了。
正式开课第一天,林序南兴致不高。
蒋辰安慰他:“反正那音乐会都是合奏,少你一个不少。”
林序南耷拉着眼皮收拾书本:“谢谢,这边建议您去当哑巴呢。”
“我帮你拿。”阮知文特地背了书包,把林序南课本一并装了进去。
“谢谢,”林序南没跟他客气,“中午请你吃饭。”
蒋辰在一边撇嘴:“请他不请我?”
刚说完,半掩着的房门从外面叩了三声。
这样有礼貌的敲门声只能是江崇礼发出来的,林序南拄着单拐转了个身:“直接进。”
来人果然是江崇礼。
阮知文麻溜地把林序南的课本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对方。
林序南:“……”
“那我们先走了,”蒋辰一把搂住阮知文,“寝室里有对象的都去找对象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没对象的相依为命了。”
阮知文嫌弃道:“我只是不想谈恋爱而已,你自己可怜就算了,别带上我。”
他们先行离开,寝室只剩林序南和江崇礼两人。
“脚还好吗?”江崇礼问。
他今天特地背了双肩背包,板板正正的,看起来很乖。
林序南拄着单拐跳了一下:“没事,正常走路。”
江崇礼垂眸看他走了几步:“雨天路滑,我骑车载你。”
前阵子的雨夹雪淅淅沥沥下了两天,雪没积起来,水倒是挺多。
这几天太阳也不好,地上湿着,一直没干。
没课的时候林序南一直宅在寝室避免外出,现在需要上课,就不得不出门。
江崇礼为此买了辆自行车,在车後座装上了软垫。
林序南擡着脚坐上去,手上还拿这个单拐,那架势,跟要去打仗似的。
江崇礼刚学的骑自行车,载人还不怎麽熟练,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吓得林序南抓紧了他的衣服。
七晃八晃後不放心,干脆环上他的腰。
江崇礼车头一歪,下来推着走。
林序南笑得不行。
“你今天是後两节课吧?”林序南问。
江崇礼回头:“我提前询问了老师,可以旁听。”
“啊?”林序南一顿,“你要跟我一起上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