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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缓缓收回放在莱斯塔背後的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轻轻拈动手指,指腹被翅翼的缝隙中泌出的丶透明的粘液沾湿了一小块。手指轻轻分开,会有近似透明而泛白的,极细的拉丝。
那是来自翅翼缝隙自然分泌的液体。原本应该是起到润滑作用,让硬质的翅翼更轻松顺畅地从背後伸展而出。
而实际上这种黏液的分泌也预示着这对翅翼已经几乎要无法控制地从缝隙里滑出了。它们渴望伸展,渴望释放那被压抑的力量和速度,渴望在更大的空间里展现出来。
但莱斯塔咬紧了牙关,背部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将那即将破体而出的本能冲动死死摁了回去。即使颤抖着要忍不住了,也不肯稍微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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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的目光从自己的指腹上收了回来。他有些无趣似的放下手指,随手把那点参与的水汽擦在莱斯塔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虽然他有些心动,但也不太想强迫莱斯塔听从自己的话语。于是他并没能再次看到这个无比灵活又优美的丶雌虫特有的部位。
他尝试着诱惑莱斯塔,引导他的潜意识接受自己的暗示,但对方并没有顺应他的想法。
莱斯塔只是支离破碎地拒绝他,对他发出呻吟般的丶湿漉漉的哀求,但居然一直忍住了没有把翅翼放出来。
莱斯塔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切换成了索萨芬语。他讲这种语言的时候原本是干脆利索说一不二的,毕竟大部分时候使用此种语言的时候他在工作状态下。
但这种情况下,莱斯塔发出的丶带着祈求意味的拒绝,似乎让那种反差感更明显了。
艾维定定地俯视着莱斯塔,喉结轻轻滑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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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记起之前舱室里莱斯塔对他发出威胁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莱斯塔意气风发,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莱斯塔身为高等级雌虫,他的翅翼锋利得如同一支长刀,但长刀的根部又无比脆弱,随意就可以摧折。
翅翼弯折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拧转至一个夸张的角度。凑到艾维喉间的时候他屏住呼吸了。但他并不想躲开,也许只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莱斯塔并不会伤害他。
虽然後来事实证明,莱斯塔只是把他看做一个不太想招惹的麻烦而已。
被翅翼轻轻挑起下巴的感觉……也确实像一柄利器。
艾维事後想想,也许应当试试直接用咽喉撞上那只翅翼,看看莱斯塔在被迫回撤翅翼的时候还能不能那麽举重若轻。又或者干脆纹丝不动,就这样看他在雄虫专用舱室里血溅当场?
这想法实在危险,却又实在让艾维着迷。他盯着眼下满面隐忍的莱斯塔,仿佛在考虑重现当初场景的可能性。
……但此刻莱斯塔又是如此小心翼翼。雌虫紧抿着唇,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艾维觉得自己很难看透莱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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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不听我的,我可要不高兴了。”
艾维停顿片刻,也用索萨芬语说。
他讲索萨芬语的时候还有些生涩,却也因此格外清晰,音节仿佛连串滚落的雨水。
“不是在孕育期吗?不是需要雄主的信息素吗?”他换回了通用语,语速由慢变快,几乎是在逼问莱斯塔,让他不得不做出回答。
“为什麽这麽抗拒……你在拒绝什麽?”
莱斯塔静静地擡头看向艾维。卧室的光线亮度不太高,视线重新被汗水模糊,他几乎要看不清艾维脸上的神情。
“……只是想……”他声音有些干涩,缓缓擡起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那是虫核所在的部位。如果他真的在孕育期的话,之後这里紧绷的肌肉也会变得软绵。
“……我只是,想在您面前,表现得好一点,雄主……”
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
其实如果莱斯塔此刻状态足够清醒口齿也足够清晰的话,他本应该对艾维做出更多解释。
比如他其实在婚前培训的相关课程里拿到了一个重修的结果,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应该怎麽做才能让艾维满意一点。
又比如说他不是故意不想把翅翼释放出来,只是在受到雄虫信息素刺激的时候他对翅翼的控制力减弱了,他不太想让雄虫看到一对制造破坏的丶不够优雅的,甚至可能是狰狞的翅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