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吗?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拉维艰难地挣开绿色的被单,从床上站了起来。
少年光着身子走到衣柜门口,挑选了一件伊戈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就算已经洗过无数次,也没有了无花果的气息,可拉维还是下意识摩挲着,随後歪头闭眼,幻想能闻到最後一丝残留的气息。
他走进卫生间,把Alpha用过的毛巾捂在脸上,毛巾已经干巴得不得了,但拉维还是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
他好想他。
所有的思念仿佛有了实体,像一根生锈的铁丝,从腺体穿过,在五脏六腑间来回搅动,最痛的是心脏。
“伊戈……”
“是这样吗?”拉维一只手拿着毛巾捂住口鼻,白嫩细长的手指不停地在四处挪动。
“好想你啊,想你亲亲我,抱抱我。”
温热的液体蜿蜒如河流,最後从脚踝跌落冰凉的瓷砖。
“伊戈……哦呜……”
少年站在镜子面前,上面倒影着雪白绯红的脸,皮肉被宽大的外套遮盖。
欲望消解,但心却更加空了。
拉维草草擦拭了一下,转身回到房间,他把伊戈所有的衣服都抱了出来,放在两人的大床上,最後将自己埋入其间。
周围没有味道,有的只是雪白一片,但看着这些衣物,也会让人産生错觉,由此抚慰心灵。
他闭着双眼,陷入了沉睡。
——————
拉维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醒的,他睁开双眼,呆愣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一片黑暗。
睡觉前,他应该没有拉上窗帘吧?
所以……已经晚上了吗?
他揉了揉额头,慢悠悠地穿上睡衣,披着伊戈的外套下楼开门。
门口再度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拉维捏着手枪站在门口,他将白色的防盗门打开一条缝隙。
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外。
“凉月小姐?!你怎麽来了?”
“下午我去了一趟医院,云越沉已经跟我说了。”凉月推门而入。
下一秒,她立刻捂住口鼻。
“我的天啊,周围都是你的味道。”
拉维站在原地,捏着手枪没有动弹,一觉之後,他的脸色还是不怎麽好,苍白的,因为没有吃午饭,下午又闹腾了一会儿,现在全身轻飘飘的,连带着脑子都飘走了。
“冒昧问一下你是Alpha还是Omega。”半晌,拉维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Alpha。”凉月关上门,径直走到沙发旁,随後坐了下来,“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打一支抑制剂。”
她的胯边有一个方形箱子,说着,凉月就从里面掏出抑制剂,朝着手腕上来了一针。
一道冰凉的气息顺着注射口蔓延至全身,刚才还被葵花籽香气调动的情绪重新凝结成一片冷霜。
“我找你,不仅仅是因为你今天的罕见病复发了。”凉月理了理头发,“对于你这个罕见病,我有了新发现。”
拉维转身去烧水,给凉月泡了一杯红茶。
“坐下吧。”凉月擡头,指了指侧边的沙发。
“好。”
凉月从脚边的箱子里找出一厚叠文件。
“你得的是信息素饥渴症。”
“这是什麽东西?”拉维皱眉思考,“我从来没有在书上看到过。”
“哈哈。”凉月摸了摸後脑勺,“这是我现取的名字。”
“啊……”
“你看过三十年前的一个新闻吗?”
拉维拉着外套摇了摇头。
凉月递给他一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