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瑰知道她在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忆力还是很强,第一时间就回忆出当天进去的场面。最终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记得是我的血流下了,但是去了趟医院再回去,那摊血就没有了。”
“会不会是你们警局的人拖了。”
白瑰笃定地摇头:“不可能。凶杀现场附近的血液都不会破坏。没有一个人会不遵守。”她叹了口气,“我今天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那个时候没法说。因为在刺伤我後,警察就开始封锁全场,但那滩血迹的消失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有点害怕。”
害怕什麽,这句话竹苓并没有问。因为她们都心知肚明,曾经下课後的那场游戏,竹苓说的那句话,全部都在透露着一个消息——同伴与背叛。
没有人愿意去相信自己所敬畏的人,相信的人会背叛自己。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那麽多人死于非命。竹苓的父亲死于对民衆的背叛,而白瑰的父亲死于同伴的背叛。
多麽讽刺不是吗?最终还是没能成为大英雄,反而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家人还需要掩盖身份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竹苓什麽都没有说,心里却在为女神哭哭唧唧得:女神别难过,你还有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会一直爱着你。她这麽想着想着,手就不自觉地握上了白瑰的手。
温暖的触感一下子让竹苓清醒了,看见相握的两双手,她讪讪一笑,心里开始指责自己占便宜的行为,想要把手抽回来时,却被女神反握住了。
她擡眼便对上那双如星辰般美好的眼眸,深深地沉溺进去,想把生命以及心脏都交给眼前人,竹苓无意识地呆笑,清冷美人嫣然一笑,真的很惊艳。
这可爱的行为刚刚好安抚白瑰心里的不安心,此时心跳越发快了,身体也变得越发热烈,空气都带了几分暧昧与火气。
竹苓没看过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只看过电视剧里的情侣们脸红心跳的模样。有那麽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是在跟白瑰谈恋爱,做着很普通的约会和一些小情趣。
可是感觉只在那一秒,剩下的全是失望。竹苓也紧紧握住白瑰的手,有种病态般的执着,却又有着放手的释然。她想:或许可以放手一搏呢?万一……也没有万一,在表白和不表白之中,竹苓选择的後者。
她垂下的眼眸黯淡无光,她赌不起输掉的代价。只要一想到白瑰知道自己的心意後,会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竹苓的心中就会发狂作痛,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
竹苓不会知道的是,仅一个念头,便让她的人生变得更加艰难困苦,无论是哪个选项她都无法作出最完美的选择。
呼吸开始痛苦的时候,竹苓选择了出去,她勉强开口:“我出去打个电话,白瑰你等等我好吗?”语气里带着祈求,眼巴巴地看着那温柔的女人说了句好,便放心离开。
竹苓站在病房外,靠着墙,长发落于肩膀。清冷的美人痛苦咳嗽,还在努力压制着声音,终于要压不住了,她捂着嘴跑去了厕所,吐出了嘴里的血腥,在洗手台上洗尽满手的血液。
她等自己恢复了正常後,擡眼看镜子,娇丽的面容苍白憔悴,病殃殃的模样,一看就活不久。竹苓忽然笑了,笑得很浅很轻,眼眸里的悲伤贯穿了心脏。
她真的……赌不起了。没有生命也没有时间,她不想再让任何人难过,无法全身而退,只能悄无声息。
竹苓洗了把脸,冷水铺面,凉透了灵魂。正打算回到病房里,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脖颈处有着淡淡的红印。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眸子微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麽也没有做,先是去了办公室拿围巾,再去了病房。
“怎麽把围巾围上啦?”白瑰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竹苓愣了一下,眼帘半掩,嗓音冷冷得:“只是有一些冷,想暖暖。”
白瑰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想遮住脖颈上的吻痕才围的。”此话一出,竹苓瞬间擡眸,见温柔美人神色依旧,莞尔而笑,心底越发寒了。
总感觉现在的女神有点可怕,是怎麽回事?竹苓本想开口解释,却发现好像说什麽都无力,因为脖子上的确确实实是吻痕。
她现在能说的是:“我之前不知道,去了卫生间才看见的。”也不知道女神会不会信,这麽想着,竹苓眼眸都黯淡了许多。
“乖。”头顶是一股温柔的力量,耳边是白瑰柔和的嗓音,她说:“擡起头来。”
四目相对,白瑰凑的很近,竹苓在那双星辰般温柔的眼眸里,看见了恬静的自己。她们一仰头一垂眼,仿佛是要接吻的情侣,呼吸都变得轻了,铺洒在对面的人的脸上。
“问你,有结婚对象了吗?”
“……没有。”
“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麽,你有心上人了吗?”
“……”
“嗯?”
竹苓那双澄澈的黑眸里,是如同性格一般的坚定。软软的嗓音这次只说了一个字,诚实了这一次。
她说:“有。”
我的心上人,一直都是你——白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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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我差点就描写了不该描写的黄色废料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