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诧异,还未反应过来,阮秋词已经走到墓碑边。
她没拿伞,淋着连绵阴雨,嘴唇开合,只说了短短一句话,很快就回来了。
池萤好奇,“你说了什麽?”
女人一言不发牵起她的手,发丝些许湿润,眉眼含着浅淡笑意,“是我和妈妈之间的秘密。”
池萤微怔,心跳砰砰,阴霾忽地一扫而空,抱住她的胳膊,挑眉,“什麽时候我的妈妈变成姐姐的妈妈了?”
阮秋词耳朵发烫,忍着羞意反问:“你不同意吗?”
池萤唇角抑制不住上扬,面上却是故作不满轻哼,“那姐姐得还我一个妈妈。”
阮秋词好笑,摸摸她的脑袋,柔声答:“我的一直就是你的。”
毕竟她刚刚承诺过,馀生会给池萤第二个家。
。。。
回申城不久,池萤收到了一箱快递。
泡沫箱装着,冷链速运,发货地是蓉城。
她记得自己没网购过这类商品,保持警惕并未拆开,等阮秋词下班才问:“姐姐买的东西吗?”
阮秋词看眼地址,有些惊讶,“是我妈寄的。”
池萤放下心,抱着箱子交给她,谁知半道被拦回来。
“寄给你的。”
“我?”池萤疑惑。
阮秋词应声,自然道:“她听说你嗜辣,喜欢吃口味重的东西,特意做了油辣子和辣椒酱,我没想到这麽快就寄到了。”
池萤懵懵拆开快递,里面除了大罐油辣子和辣椒酱外,还有几袋火锅底料,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箱。
“我是不是应该向阿姨回礼道谢?”她不确定询问。
少见局促的模样。
阮秋词颇觉有趣,难得调侃:“你跟自己妈妈也这麽客气吗?”
池萤愣了愣回神,脸颊升起燥意,扑进她怀中埋怨:“姐姐!你学坏了。。。。。。”
她一贴近阮秋词,就像植入了某种程序似,脑袋下意识蹭动,在脖颈轻嗅。
阮秋词被蹭的气息不平,抵着她推开,“热。”
四月的天哪里会热。
池萤擡眸,看到她通红的耳尖,有些心痒。
换做平时定会得寸进尺好好调戏番,不过馀光瞟见那箱满载心意,分量沉重的快递,又被夺去注意力,咬唇发愁。
池萤很少接收来自长辈的关爱,以往收礼,投其所好送些价值差不多的物件回礼,维护关系便足够了。
可寄这箱快递的是阮秋词最为亲近的家人,意义不同,当然不能敷衍了事。
即便女人再三强调真不用客气,池萤仍是琢磨好几天,最後决定亲自打一副首饰送回去,既不算太贵重,又代表诚心。
她从未有制作饰品的经验,泡在店里做废好几次,花了足足一周休息时间才勉强完成一对拿得出手像样的耳环。
当晚兴冲冲展示给阮秋词看。
“很漂亮。”女人称赞。
池萤满是得意,细致包装好,还写了张小卡片夹在丝带里。
期间怕打包的不够好看,将丝带拆了系,系了拆,反复审视。
阮秋词默不作声移开眼,由她翻来覆去折腾。
一直到晚饭时,池萤才发现她情绪不高。
阮秋词虽性格内敛,但其实对熟人也没那麽寡言,和池萤在一起後,甚至偶尔显得非常啰嗦,把她当小孩一样百般叮嘱,导致池萤经常戏称叫她妈妈。
所以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就代表藏有心事。
池萤故意整餐专吃一道菜品,其它分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