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一空,池萤愣愣忘了动作。
颈侧像埋了个火炉源源不断发烫,阮秋词要从她身上汲取什麽东西似,鼻尖抵着脉搏轻嗅,喷洒的气息拂过皮肤,後背麻了一片。
她咬牙,断不可能再鬼迷心窍,撑着胳膊便想要起身,然而腰被对方牢牢环住,也不知道生病虚弱的人哪来的力气,一时难以挣脱。
池萤反手拨开她手腕,还在拉扯中,大门密码锁滴滴,喀哒一声,她身体僵硬,没过一会,听到惊疑的女声响起:
“你丶你们在干嘛?”
。。。
雨天出不了门,江星河探店计划打破,在家饿得发懵,泡面下肚虽能饱腹,可落差感太强,吃了总感觉没吃。
她闲得慌,从下午开始一直播到半夜,不断拉人连麦聊天,等池萤关播後,八卦的心情按捺不住,发了一连串消息,那边估计是恼羞成怒,始终没回应。
江星河猜的八九不离十,暗自得意,打算播到零点凑个整,中途却收到女生电话。
开口还没来得及调侃几句,就率先被灌输了一大堆信息。
她从来没听过池萤这麽慌乱的语气,对方一向游刃有馀,对万事有种无所谓又或是尽在掌握的态度。
哪怕之前被铺天盖地的舆论淹没,江星河气到不行想要理论,她这个舆论中心受攻击最多的当事人也能淡定的仿佛置身事外,反过来劝她不要冲动。
池萤好像总是表现的满不在乎,拿最佳人气奖不见她有多麽高兴,唯一的亲人离世也不见她有多麽伤心,只是过後轻描淡写地提一嘴。
她情绪流露极少,和阮秋词那种冷漠的气质不同,池萤的情绪恰恰僞装在各种各样丰富的表情之下,很多时候叫人分辨不出真假,久而久之,大家就总感觉她生活的很容易。
即便认识多年,陪伴彼此度过了低谷和高峰,江星河也始终感觉没那麽了解她。
好在她性格简单不喜欢弯弯绕绕,对这些并不在意。
从刚踏入直播行业起,池萤便帮了她许多,江星河重情谊,难免不産生点类似于雏鸟情节的心理,这种心理之下,对方的形象是高大而无所不能的。
因此当她听到女生用急促慌乱的语气描述阮秋词生病时,大脑不合时宜闪过的第一念头竟是:这一刻的池萤应该是真实的。
外面暴雨路况复杂,要送去医院不知道会堵多久,去了医院左右也是开药,一般不让输液,江星河出奇的冷静下来,一一说明。
挂完电话自然是不可能再播下去,她匆匆交代几句,翻出家里储备的药品,拿上伞,临走怕万一等会要去医院,又顺手带上雨衣。
推开大堂门,猛烈的狂风便夹着雨丝将她赶了回来,江星河不得已只好下到车库,踩着积水拐去隔壁楼栋电梯。
她有池萤家密码,两人住的近,出门在外为了互相有个照应,门锁密码彼此都知道。
往常江星河如果要来,会提前发消息,这种情况顾不上那麽多,开门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动静,没细想,快步走近担忧的询问还未道出口,却见床上纠缠的两道人影。
姿势亲密的交叠在一块,和设想的状况完全不同。
江星河大脑宕机,声音结巴:“你丶你们在干嘛?”
反应过来又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池萤僵硬地呆滞几秒,耳朵被阮秋词呼出的热气传染似,犹如火烧。
她闭了闭眼,故作镇定地拿着毛巾起身,岔开话题反问:“你怎麽来了?”
江星河眸子从她那相当刻意叠着毛巾强调的动作滑开,心里好笑,“秋词姐都生病了,我哪还有心思直播,反正离得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不过现在应该是用不到我了。”她眨眨眼,笑容促狭,“你忙,我去客厅等,有事就叫一声。”
说着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
池萤头疼,咬牙看着床上睡得毫无知觉的女人,恨不能将她摇醒。
没好气地随手把毛巾扔进盆里,又测了遍体温。
比刚才稍微降了点,她略微松口气,至少折腾半天不是全无作用。
退烧药起效要时间,池萤每半小时测一次,看着温度数字稳定下降直至趋于平稳,才放心去洗漱。
江星河在客厅看电视,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池萤招呼她去床上睡,喊了半天,女生有起床气不愿意,她无奈地将毛毯铺开帮忙盖好。
等忙完,窗外天色已经朦朦胧胧泛白。
阮秋词脸颊潮红淡退许多,恢复白皙。
池萤用小勺喂了点水,望着她平静的睡颜,心里一紧,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海岛那夜。
自己也是像这般守着,等她醒来。
可惜那时并没有等到。
【作者有话说】
姐好妹好星星好饭好[比心]
差点把後半生的幸福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