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担心是假的,陈课脸色一缓,难得认真地解释,“他就是可能和他家人发生什麽事情了,我不知道怎麽说。”
“有联系他父母吗?”
陈课:“他……好像没有爸爸妈妈。”
两姐弟相互沉默,走廊里雅雀无声。
“孤儿啊。好可怜啊。”
他姐好像理解偏差,但陈课觉得,也差不多吧。
陈课其实想让他姐帮忙出个主意,但意识到自己做这一切只是想让陆传江开心一点的时候,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万一陆传江真的翻窗了怎麽办,他们家层高有点儿高,二楼跳下去,腿摔断了的话。
虽然陆传江没有明确的表现出来,“但我觉得,他心情就是非常不好,很不好。”
“啊……”
“这样的话……”
两个人讨论了一下情况,最後她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他,“还是哄哄吧,我心烦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叫我安静。”
第二天七点钟,陆传江从睡梦中被闹醒。
醒来坐在床头,他一阵精神恍惚,用了三分钟才回过神来,这不是自己家。
左右看,视线在床头上的一小片粉色哪里停顿了一下。
陆传江伸手拿过来,粉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同是粉色朗姆酒味道的大福,大幅是樱花形状的,小小地放在手里很精致。
他拿起大福下面的那张纸。
字很丑,语气却很潇洒。
【下来吃面。陈课留。】
陆传江放下纸,字是真的很丑。
陆传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爷爷做好再到吃的时候已经是早午饭了。
但他不会在任何正式场合和别人家里暴露自己的懒人属性,利索地下了床之後走近房间洗漱。
陈课的浴室东西应有尽有,陆传江刷好了牙,犹豫着给陈课发了信息。
那边秒回了,语气相当不客气。
【陈课:还要我抱你下来吗?】
真想把这张嘴撕烂啊。
脑海里面突然想起昨晚的尴尬场景,陆传江立马出了房间。
陆传江其实挺害怕见到长辈的,尽管他见过陈课的母亲。
他下楼的动作有点慢。
陈课端着面条放到桌上,看见楼梯上下来的人,提起嗓子呵了一声。
陆传江手一顿,迅速对他竖起中指,陈课擦擦手,也回了他一个中指。
一切都要感谢陈允桐小姐姐,给老爸打了招呼,早上煮面的时候多煮了一碗。
狗和那老两口出门了,他姐还在楼上呼呼大睡。
陆传江拉开椅子,陈课看对方,觉得好笑。
饿了一个晚上的陆传江吸了一口面条,瞬间双眼一亮,“这麽好吃!”
“祖传的,”陈课满意地拍了拍手,像是这个面条是他做的,他拉下椅子坐下,也开始吸溜面条。
两个人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那一款,吃得又多又快,不多会,面条就被吃完了。
陈课扯过纸巾擦嘴,陆传江自觉地站起来,准备端起两个碗去洗。
陈课扭身提醒他,“有洗碗机,冰箱旁边柜子下面就是,你放那里就行了。”
陆传江没理他,坚持把碗筷放到洗碗池,拿起了帕子。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客厅很亮。
陈课扭头看向陆传江的背影。
他不自觉地想到了昨天的场景。
昨晚他姐回屋後,他推开了房间门。
房间的灯和他走的时候一样亮,但电视已经没有声儿了。
床上的人很安静,安静得已经睡着了。
他姐预判失误,还担心这人会伤心到通宵,陈课轻轻地笑了一声,把门关上走了进去。
陈课把外卖放下,走到陆传江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