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这样思念他。
本想好好看看他,吻一吻他的泪水和唇瓣,再哄一哄他。可是我神思不继,很快又睡了过去。
有小傻子在我身边,我恢复得很快。
他太爱我,太关心我了,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每日让太医给我检查三次身体。其实这时我已经大好了。
可是小傻子完全不放心,他不让我使用内力,不让我用轻功,也不让我抱他。
最後这一点,让我很是郁闷。
天知道把小傻子抱在腿上,玩弄他的腰和腿,看他含泪软在我怀里,是有多美妙。
他严肃地说:“我又不轻,抱我会崩裂伤口。”
有时他会摸着我小腹上的伤口,怔怔地落泪,还会凑上去吻那个疤痕。长出的新肉经不起这样轻柔的吻,我会发痒,还会有不体面的身体反应。可是他担心我的身体,拒绝亲热。
整整三个月。
但我说过了,他向来对我没有办法——我把他抱在腿上,凑在他耳边,低低地喊他宝贝,他便身子发软了。这个时候,我再凑上去和他鼻尖相贴,放软声音夸他两句,他一般什麽都会答应。
……嗯?这次居然还不行?他真的好关心我的身体……
没有关系,那麽便使出杀手锏——对着他示弱。
我说:“那你疼疼我,轻一点。”
我说着,用手指绕他垂下的一缕头发。
他便什麽抵抗力也没有了。
我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因为内奸的事情,小傻子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在我的鼓励下,他和夏风摊牌了,夏风离开了王府。
小傻子沉郁了好久。
我发现了,越是心思纯粹的人,越容易因情绪生病。小傻子大多数的病,都是心病。
他需要自己慢慢消解情绪,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好在有我,便能人为缩短这个过程。
每日三餐我都端来喂他,即使他不想吃,可这是我喂的,他便多多少少会吃一些。
吃完饭他会缩在软椅上,对着窗外发呆垂泪。我便从身後揽住他,吻他的後颈和耳下。换成过去,他会低低地惊叫,青涩地回应我。可是他在难过,便只是咬着嘴唇委屈地盯着我。
这样的表情,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自己默默地舔毛疗伤。
为了让他多吃些东西,我亲手给他煮面。
他果然吃了,不过他哭了。他握住我的手摩挲我的手指,满眼都是心疼。
即使他在难过,他也没有忘记爱我。
我每天抱着他念故事,带他躺在吊椅上,让厨房做了形状可爱的糕点,喂给他吃。晚上我给他按摩身体,故意捏他容易痒的地方,他会委屈地笑出声——因为被捏到痒的地方所以笑,可他主观上不想笑,所以他又委屈。
渐渐的,他不那麽难过了。
到了九月,迎来了一桩大喜事,小傻子就完全雀跃起来了——朝廷派他押送军饷去北漠。
自从成亲前夜我讲给他听後,他便一直想去北漠十八州。
小傻子终于又恢复了活泼,窝在我怀里嘿嘿嘿傻笑,到了子时还不肯睡。这一次我没有拂他的睡xue。因为我很想念他的笑容。
他那个讨厌的弟弟送了他七彩石手串,是想让小傻子睹物思人?真是心思深重。我得想办法要过来才是。嗯。
到了北边,小傻子水土不服,全身起小疹子。我早有准备,给他除去衣物,让他躺在我的腿上,我给他抹药膏。
他身上又白又软,起了许多红疹子,痒起来他便伸手去挠。我坏心眼地按住他的手,他委屈兮兮地看着我:“仙人,痒……”
我让他叫声好听的,他就低低地喊我的名字。我便给他抹药膏。全身的药抹下来,他叫我名字叫得嗓子都哑了。
我好像在欺负他。
但是上完药後,他还眼睛亮亮地对我说谢谢。
…像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小甜心。
太乖了。
带小傻子来北漠十八州,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又要见到他那个手欠的二哥。
连我都很少揉小傻子的头发,怎麽能给别人揉。而且他的头发是我束的。结发夫妻麽,我自然要给他束发。
小傻子被我养得很好,一头墨发乌黑柔亮。每日清晨束发,他都乖乖地靠在我胸前,很快又睡过去。我把他吻醒,他迷迷瞪瞪地努力睁大眼睛,打个小呵欠,在我胸前蹭,嘟囔道:“仙人,困……”
乖得不行。
有时候头发已经束好了,他仍靠在我怀里睡得迷糊。我便使坏地拿下木簪,一头墨发又散落下来。小傻子就揉揉眼睛,说:“还没好吗?”
我故意说:“阿翊是嫌我慢吗?”
他便清醒过来,凑上来吻我:“没有呀。你可以慢慢地来。用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