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要带他走。
真气恢复了,小傻子更喜欢抱着我了。他怕冷,每晚睡觉都跟八爪鱼一样贴在我身上。我用手贴着他的後心和胸腹,源源不断的真气流入他体内,他舒服得直眯眼。跟个打呼噜的小奶猫一样。
小傻子好像有洁癖。
他吩咐下人每天打扫三次房间,小木屋里一尘不染。
挺好的。
唯一让我纠结的事情是,他不断催我“教他”“那个”。
哪个?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个。
可是……我叹气。
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似乎我什麽都会,无所不能。
我承认,我喜欢这个印象。
所以我不会也得会。
还好御风来了,我有了帮手。我让御风拖住小傻子,我借着练剑,下山了一趟。
我六岁就在军营了,只见过黄沙和草原,刀兵和血雨,成天和一群糙老爷们儿混在一起。那群汉子讲着荤段子,实则连姑娘的手都没摸到过,只会纸上谈兵。
所以我怎麽会知道,男人和男人该怎麽做?来到一家书局,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翻了翻经史子集,擡眼看向柜台後面的胖脸老板,交换了一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眼神。
胖老板猥琐地嘿嘿直笑:“公子要什麽样的?”
我心里复杂,面上冷漠:“不走寻常路的。”
他的笑容丝毫不减,弯腰在黑漆漆的柜子里摸了半晌,摸出一本没有封皮的书。我装作随意地翻了翻,知道他理解了我的意思。
“十两银子。”胖老板冲我挤了挤眼。
真贵。
我回到山上,坐在山顶看完了那本书。心情非常复杂。
怎……麽教他?教他如何进入,还是如何被进入?我躺在雪地里,拿书盖着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直到回到小木屋,我依然没想出个头绪。
一走进门,小傻子立刻扑到我怀里,委屈兮兮地告状:“仙人,他骂我傻!”
语气很委屈,大眼睛却骨碌骨碌地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打坏主意。
小傻子继续叨叨:“他说要打烂我的墙,说你喜欢八十岁的老头子!”
嘴角都快翘天上去了,还尽力维持着可怜兮兮的语气。我忍不住想笑。
御风一脸无辜。
可是我现在心情很纠结,需要发泄,于是我说:“面壁三个时辰。”
御风冤屈地走了。
小傻子抱着我的手臂摇晃,说:“仙人,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我说:“然後呢?”
他说:“你说了要教我,那个。”
他眼神明亮,一脸期待,明晃晃的快乐简直要溢出来。
我想起被我埋在雪地里的书,被进去一定很痛。他这样的开心,这样的期待,要是让他痛了,岂不是会哭成小泪人。而且他一点也忍不了痛,被撞一下膝盖都会眼泪汪汪。
怎麽舍得。
他还在看着我。
“好啊。”我说,“那明日,一起泡温泉吧。”
算啦,我来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