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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晚刚才在观景台看了一下下山的路,可她走了许久后,还是迷路了。
这是海城郊外未经完全开发的一座山,当初这里本想建设景区,可是建设到一半,投资人撤资,导致工程烂尾,许多地方的路都尚未修好。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宋星晚望着眼前四通八达的道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到天黑还出不去,就麻烦了。
她攥紧手里的珍珠项链,循着自己的直觉,朝前走着。
她跟陆潇寒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也是一样。
当初,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陆潇寒,所以现在她就要承受这样的代价。
天一点一点的变黑,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
宋星晚走得急,却一个不慎,被路上凸起的树根绊倒,整个人从坡上滚了下去。
耳边是辨不分明的鸟鸣声,在夜色中透着诡异。
宋星晚躺在草丛里,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意识起起伏伏,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她忽然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父亲离开,母亲去世,好端端的一个家,顷刻之间就散了。
她心如死灰,跟着朋友来爬山。
摔下山坡等待救援的时候,她的世界灰蒙蒙的,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时移世转,如今,她又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又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一次。
她的想法,却是天差地别。
她想,她要好好活下去。
她想,她要是死了,杜宴清不得恨死自己了。
明明是她的问题,为什么要害他一辈子陷入自责与愧疚中呢?
宋星晚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珍珠手链,挣扎着站起来,艰难的踩着月色朝山下走。
一路上,她不断给自己打气,不断的让自己溃败的意识再次聚拢。
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闪烁着的灯光像是流星一样。
渐渐地,好几架直升飞机轮番在上空盘旋,灯光如注,再次将黑夜撕开,彻底摧毁了宋星晚心底的恐惧。
她艰难的循着直升飞机标注的方向走,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
“宋星晚,你在哪儿……”
“杜宴清!”
半山腰的空地上,数辆装甲车闪烁着耀眼的灯光,杜宴清才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打开车门,准备开车进山找。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所有的时间都静止了。
杜宴清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眼眶泛红,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宋星晚,我差点又把你弄丢了。”
宋星晚因为腿伤发作,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杜宴清因为着急找她,出了车祸,轻微脑震荡,也被医生要求留院观察。
这三个月里,杜宴清作为她的病友,始终赖在她的病房,最后索性让人将病床挪到了她的病床旁。
期间,警察局打来电话,说陆潇寒不知所踪,但他们会尽快侦破此案,将陆潇寒抓回来。
宋星晚挂断电话,抬头望向窗外。
她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