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对峙着,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的硝烟味。
见我走过来,费熹很快换上笑脸,用手抓了抓头发:“邹同学,下次见。”
拐角处很快就没了他的身影。
跑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我站在薛献旁边,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怎麽了?走了。”
“嗯。”薛献牵着我离开。
前脚刚出了门,後脚薛献便一把从後面抱住我,整个人宛若大熊一样。
他把头埋进我颈窝,发丝惹得人发痒,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就不高兴:“费熹怎麽找你了?”
“莫名其妙遇见的,”我耐心地解释,偏头去蹭了蹭他,带着哄人的意味,“他非说要带我去看他的吉他。”
“你答应了?”他扬起脸。
“没有。”我答。
半晌,薛献才开口,瘪着嘴:“你不要跟他讲话好不好?”
“为什麽?”我故意逗他。
“我不喜欢他,”薛献直白道,“我讨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话音刚落,他忽地直起身。
扭头一看,一个豆丁大的孩子身上挂着尤克里里,不受控制地往前栽。
我们这边不是正大门,也没什麽人,偏偏前面正正好好是陡长的楼梯,如果栽下去必定会摔个头破血流,还没人知道。
薛献一只手拦腰抱住他,把这孩子往里面带。
小男孩被吓得不轻,呆呆地扯着薛献的衣角。
薛献挑眉看我一眼,随後颇有耐心地拢衣蹲下开导他。
一高一低的身形,薛献认真地说了两句。
没太听清内容,但小男孩还是松开了扯着他衣服的手。随後点点头,往亮堂的琴行里走去。
我有些惊讶于薛献居然会哄小孩。把他扶起後,好奇地问:“你刚跟他说了什麽啊,他怎麽一下子那麽听话了?”
“我问他怎麽走过来了,又嘱咐他下次跟着父母。”薛献毫不在意道。
“你喜欢小孩子?”我另辟蹊径,又找了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不。”薛献肯定地说,“我特别讨厌小孩。”
“为什麽?”我有些奇怪,“你小时候挺可爱的啊。”
“你知道我为什麽拦他吗?”他忽地扯开话题。
这还真不清楚,我顺着他的话:“为什麽?”
“因为这小子刚刚是冲你跑过来的,”薛献说着还有些生气,“我问他为什麽过来,他说看你长的帅,还以为是他新来的老师。”
什麽啊都是。
我忍不住笑起来。
薛献把我的手牵住塞进他的口袋,仰天看了眼:“我说了,讨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不管是谁,我都讨厌。尤其是觊觎你的人。”
他的呼吸洒在我耳畔,声线故意压低:“邹老师怎麽看?”
薛献这声邹老师叫的我猝不及防,酥麻的感觉顺着耳朵充斥着大脑。耳朵热热的。
我没好意思搭话。
“嗯,看出来邹老师很满意,”他却凑近,唇瓣贴住我的耳尖,语气似苗疆蛊惑人心的毒药,“耳朵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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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薛献解锁了新称呼後,他便直接把它挂在嘴边。
“邹老师,你帮我看看这题。”
“邹老师,坐过来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