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只有手伤。”他靠得很近,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所以声音也小。
“当……当然。”我朝他讨好地笑笑。我当然知道我哪里不舒服,可现在说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除了必要的僞装和不在乎,我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服软示弱。
虽然语气不怎麽样,但起码还是把我摆正了。
“邹池,你……”杨贺一脸担心。
“没事的。”我截住话头,绞尽脑汁又想了个谎话,“我只是迷路了,刚好一下子没看清踩空了。”话毕,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笑。
怕他们不信,又加了句:“真的,我老是迷路,不信你们问薛献。”我转过头去冲薛献眨眨眼,靠着离他不远,偷偷用手指头在背後戳他,耳语道:“你快说两句。”
薛献知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屁事,左手捏住我乱动的指尖,朝孙啓栋他们冷脸点了点头:“他很笨,你们理解一下。”
谁让他这样解释了?!
我气不打一出来,指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薛献的手收拢了些,能让人感受到漂亮的手上覆着一层薄茧,那里传递出来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度。
我只好低着头发呆,顺便听着薛献三言两语地打发他们。
孙啓栋不时哦两声,很快给了蛋糕就走了。
盯着鞋尖,莫名有种犯错被家长领回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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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麽?”薛献不笑的时候给人很重的生人勿近感,骨子和气质散发出的矜贵让旁人不敢触碰。
“高兴。”我看着路灯下两人重叠的影子莫名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薛献,你怎麽那麽神奇?”
他的手还攥着我的手腕,让五指放松。
习惯了我思维跳跃,他闻言侧过来:“神奇什麽?”
“你怎麽一下子就出现了,”我任由他摆弄,“就像,我一想,你就出现了。”
薛献忍不住嗤笑一声,举起我的手看了又看,嘴上应着:“那你想我的次数还挺多。”
知道他在哄我开心,但我没否认。
毕竟我的确想他的次数还挺多的。
这是不可置否的答案。
这个点诊所已经关了门,只剩下一家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药店。
“坐这。”薛献松开了我的手,认真嘱咐道,“我一会儿就来。”
我乖巧地点点头,等他进去才整个人松懈下来。
手掌细密的小型伤口有些早已结痂,手臂伤口太大,甚至还能感受到明显的空气划过血肉的刺痛,脸上倒也没什麽事儿了,可惜没有镜子,看不到具体的样子。
用指甲一点点地把结痂的创口重新撕开,星星点点的血迹慢慢漫在一起,在掌心汇聚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谢谢。”旁边传来薛献的声音。
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我赶忙把手上的血迹胡乱擦去,留下面目狰狞的痕迹。
薛献推门转身坐在我的旁边。他轻轻地捧起我的手,用碘伏一下,一下地消毒。
“是彭浩吗?”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打了个哆嗦才想起来应他。
我摇了摇头,盯着薛献前端的碎发:“没有。”
“那你怎麽回事?”
“摔了。”人还是改不了死鸭子嘴硬的脾气。
“糊弄糊弄孙啓栋就算了,”果然,薛献气笑了,他换了一根新的棉签,“对我也是这番说辞?”
他突然擡起头来,注视着我的眼睛。
“怎麽,你也不想让我知道?连我也不告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