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给我写个字据,你说收了钱就不能把我是同性恋的事发在网上了。”我像是鼓起勇气开口道。这演技几乎都快把自己折服了。
邹程掏了掏耳朵,以一种恶心的眼神扫视我一遍:“死娘炮事儿真多,不过给钱就行。”
估计是我给的太多,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我的要求。
我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纸笔,趴在桌子上唰唰地写起来。
白炽灯把影子投在纸上,有些看不清字迹,我侧了侧身。
一片更大的阴影盖了上来。
下一刻,我的头发被人从後面用力地扯着,有种头皮快一整块掉下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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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转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特罗洛普?!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这家夥是邹程的同夥吗?他们俩怎麽勾搭上的?
我的脑子乱起来,但想起他在法国对我那副不怀好意地样也说的通。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简单,他对我的敌意只是因为他作为团里的钢琴师替补从来没有上过场,每每都是薛献在舞台上演奏,而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人不满意,在背地里戳他脊梁骨,说他是拖油瓶,什麽不做还能干拿钱。而他本人也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也不满意薛献场场都上。
有次和团长商量结果被一句“人薛献就是弹的比你好,他的水准放眼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别老惦记着首席的位子。我告诉你,就算薛献残了,瘫了,只要他有一天醒着,这个首席就永远是他的。”给打发了。
没有人喜欢竞争对手,更没有人喜欢天赋异禀还获得团长关注的天之骄子。于是乎他便心中结郁,暗自和薛献结下了梁子,无论什麽都要跟薛献比。
不过这是他们乐团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只是我运气不好,刚好一头撞枪口上了而已。
“Hi。池先生,意外吗?”他的鼻梁很高,凑近一看让人慎得慌。
“不算太意外。”我扯着嘴角笑起来,擡眼盯住他脏兮兮的脸,“你们今天不是飞意大利吗,怎麽有空来我这?”
闻言他脸色唰地阴沉下来:“薛献去了就行。”
我的脖子悬在半空,这样的姿势属实不太舒服,但还是勉强能说话:“怎麽?终于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
特罗洛普不像邹程那麽傻,但也被我一句话戳中要害:“闭嘴!”
狠利的巴掌带着风落在我脸上,脑袋顿时发出嗡嗡声。随後我就被扔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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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已经多晚了。说实话我不怕他们把我搞死,就是莫名地有些担心起薛献来。
特罗洛普今天把我打死,那薛献呢?他怎麽办?会不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被薛献吊着一口气的我挣扎着睁开眼,四面一片漆黑,耳边却有哗哗的流水,听上去很急。
“醒啦。”特罗洛普蹲在我面前玩着一把蝴蝶|刀,手转动地飞快。
我的手被麻绳反绑,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
面前的人按亮手机对着给我看:“还有一个小时,意大利的巡演要开始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我敏锐地察觉到,他要搞事。
“你放心,我总不能现在飞去意大利,”他两手一摊,“我不会分身。”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
环顾四周,应该是个山谷,旁边就是湍急的大江。
他也不怕我大叫,给我留了个嘴巴。不过在这草都少长的地方估计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
“你还在乐团?”抱着反正都是死的心态,我也懒得挣扎,还不如省点力气问点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