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渊
“今儿这破天,雾霾吧这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站在医院窗口朝下张望,念叨着。
白渊偷偷摸摸夹着烟出来,没料到在十八层楼的杂物室都能碰见同夥。
他视线扫过那男人手上夹着的烟头,挑着眉乐了,朝前走了几步朝外望了望。
十八层楼视野挺开阔,肉眼可见医院边儿上停车场风卷残云的大风,嘿,还裹着土浪。
白渊手肘戳了戳这人,吊儿郎当的笑,“我靠啊哥们儿——刚来北京吧?
这真不是雾霾,是他妈沙尘暴,出去一张口吃一嘴土,勾点欠儿直接成一锅胡辣汤了。”
他说着低头继续朝下看,像是瞧见乐子了咧嘴一笑,笑骂了一声妈的智障。
旁边站着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来,看着白渊的脸失神了片刻。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专注,白渊已经叼烟挑眉看过来,“嗯?”
这一刻,白渊看清了这男人的脸。
挺白,挺清秀,眼尾有点下垂,是无辜单纯的模样,就是脸色忒白了,气色不好,瞧着倒是挺招人疼。
白渊啧了一声,“哥们儿你没事儿吧?甭一会儿直接栽下去了。”
两人站的这边没封窗,呼啸的风吹着,把杂物间的门吹的咣当咣当的响,身材单薄的家夥怕是能被这狂风卷下去。
听着白渊关心的话,男人缓慢的眨了下眼,清浅的笑了,甚至有点仓皇的摸了下鼻子,“诶,谢谢哈。”
白渊倚着墙,总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还挺奇怪,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他骤然回神,暗骂了一声操,伸手按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扯着发尾嗅了嗅没很浓的烟味。
呼。
他长舒一口气,看到旁边人的表情时僵硬了一瞬,顿感丢人的找补,“我丶我那个——”
最後没能找个合适的借口,决定摆烂。
他深吸一口气,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直接顶着一张拽的二五八万的脸朝外走,先一步迎上了顾深。
顾深脸色很难看,绷着脸不吭声。
白渊想起自己看医生时候的事儿,也他妈的别扭,于是恶人先告状,“你跑哪儿去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小爷就去医院广播台喊你了,看你丢人不丢人?”
他理不直气也壮,朝前一步溜溜达达的走了,跟个大爷似的朝顾深挥了挥手,“走不走?不走小爷不带你了啊。”
顾深落後一步,朝白渊刚刚待得位置看了一眼,只看见咣当咣当响的杂物间的门,以及一缕烟味,最後提步朝着白渊的方向离开了。
在两人身後,那个清秀的男人从角落晃了出来,站在门口的隐蔽处看着白渊的背影,带着细致和怀念。
等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又站了几秒,才转身离开。
杂物间中,只馀几缕烟味儿。
·
白渊和顾深相距十米一前一後的下楼。
等到了二楼大厅,白渊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後,朝白渊快步走去示意他等一会儿。
白渊不情愿的瞪他,“就你事儿多。”
顾深伸手帮他正了正领口,“你乖乖等我一会儿,我再去找一趟医生。”
白渊翻白眼,非常抗拒看医生了,“哦。”
顾深转身朝神经外科走,一路上不少护士医生好奇的盯着他看。
等打开值班室的门,秦闻正披着白大褂,用剩下的泡面汤泡饭吃,看见顾深後啧啧称奇,“没想到还能在这地方看见顾大总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