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使是毒药,他也会甘之若饴。
啧,真他妈的蠢啊。
顾深听到白渊的话,猛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麽?”
白渊眸中全是冰冷的嘲讽,既然说开了,他也就懒得再藏着掖着,“你没听清楚——
行,那我就再说一遍。”
他声调升高,“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但我他妈就是个傻逼。
小爷没管我妈我哥,搁这儿陪你装傻子玩过家家。”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顾深的手,几乎压不住自己火气,他扯住顾深的领子,强迫顾深低头跟他平视。
两人拉扯推搡之间,气息杂乱。
白渊胸膛起伏,喘着粗气,红着眼圈吼道,“都他妈这样了——你丫的说小爷不爱你?”
“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你他妈的说啊?”
“说啊!!”
顾深後背抵在冷硬的墙角,同样喘着粗气和他对视,抿唇依旧一声不吭。
两人像是打的歇斯底里的猛兽,同样强势不服软。
一时僵持。
良久,顾深才开口,“这还不够。”
他仿若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听到白渊的剖析後,伴随着狂喜而来的,是惶恐到极致的惊惧以及偏执到疯狂的贪婪欲望。
他想要完全掌握白渊,想要确保白渊身上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属于自己。
尝到过被白渊毫无顾忌偏爱的甜头,他的阈值都被拉高,得到後他却愈发不安,害怕有人抢白渊。
其实他最怕的不是有人想抢白渊,只要把觊觎白渊的人全都杀掉就好了。
而是。。。而是。。。如果是白渊突然有一天,发现他肮脏不可见人的内心了呢,发现自己喜欢的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丶坏种。
会不会。。。会不会离开他?
他只要一想到,可能会有一天,白渊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会对他无动于衷,不会被他吸引。
甚至是,只要他感受到一点白渊可能会减少对他的在意的可能,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发疯。
白渊完全猜不到——在顾深成熟矜贵的外皮下,其实掩藏着一个会因为白渊出门时忘了打招呼而七想八想,敏感至极,又极为不安的灵魂。
“白渊,这还远远不够。”他垂眸,语调是压抑到极致的温柔与疯狂。
转瞬之间。
他分明依旧是衣衫散乱的模样,却丝毫不见方才的狼狈,举手投足气场危险又优雅,似乎在心中做了什麽巨大的决定。
重新变得气定神闲,从容优雅,仿若方才崩溃狼狈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伸手掸了掸衣领,掀起眼皮盯着白渊昳丽的眉眼,犹如君王居高临下命令,一字一顿道,“我要你。”
“要你爱我。”
“要你属于我。”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