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岑瑾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似从未崩溃过。
岑征和宋经鸾进门时岑瑾已经恢复如常,两姐弟没多待,太阳落山他们就回去了。
岑瑾出医院後问岑征:“医生说什麽?”
岑征叹了叹气:“说小淮体内激素不稳定,问是不是有过二次分化。”
岑瑾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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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姐弟走後,宋经鸾又回到自己的固定位置上,他怕灯光刺着岑淮止的眼,用控制器将大灯关了,只留了一小盏夜灯,借着这微亮的光用眼眸临摹岑淮止的轮廓。
瘦了。
宋经鸾止不住的心疼,要是再早点,再早点……
想起岑淮止昏倒的那一刻,他心就提了起来。
当时宋经鸾一只手抵着南,另一只手虚虚把着岑淮止的腰,岑淮止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慌乱中撤掉了抵着南的手,幸而他之前下的手重,南已经没力气再弄出幺蛾子。
宋经鸾见布里奇斯·希尔带着人来後二话不说将岑淮止抱起来,极速跑离这昏暗的地下室。
将人放进车里後宋经鸾才看见岑淮止掌心那可怖的伤口,他心跳暂停一瞬,压下心里的疼痛,动作颤抖着将岑淮止的手放进手心,不敢碰他掌心的伤口。
途中一路绿灯,宋经鸾神色着急抱着岑淮止下车,医务人员急忙将熙熙攘攘的人群疏散,从宋经鸾手里接过岑淮止。
看着岑淮止被推进急救室,宋经鸾腿一软,重重砸到了地板上。
直到现在,宋经鸾都没缓过来。
他将岑淮止的手放进他的手心,没用力,只是想确认岑淮止现在平安。
他跟岑淮止说上午医生问他的问题,医生当时问岑淮止是否有过二次分化,宋经鸾将之前的检查结果一一告诉医生,岑征当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两人之间竟有这样的缘分。
医生听完後点点头,嘱咐了两人一些注意事项便让他们回去了。
出来後岑征将宋经鸾叫到一无人处,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後只说:“我管不了什麽,你但凡让小淮伤心,我不会放过你们宋家。”
宋经鸾坚定有力:“绝对不会。”
宋经鸾说到这俯身亲了亲岑淮止的额头,说:“我怎麽可能会让你伤心。”
说着开始自言自语:“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但其实你还没给我个准信呢,快点醒过来吧,我好想你。”
“我可不可以叫你小淮?”
他压根就没想获得岑淮止的同意,只是这麽象征信的问了一句。
“小淮,”他尾音轻柔,拖着调子,仿佛在跟岑淮止撒娇,“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晕倒的时候我心跳差点停了……”
“我昨天出去是因为布里奇斯给我发了消息,说南尔夕想见我,我一听他这名字就生理性的反胃……”
去了之後南尔夕嘲讽地对他笑了笑,问他:“岑董还好麽?应该醒不过来了吧哈哈哈。”
宋经鸾瞥了他一眼,在终端上点了几下,燕成和的遗体直观地出现在他眼前,地点却不是在昏暗的地下室。
“你要对他做什麽?!”
南尔夕疯了似的跟他抢终端。
宋经鸾眼神冰冷:“死都死了还留着干嘛?该回到他原本的地方了。”
南尔夕咒骂:“操你大爷!你才死了,他没有死没有死!只要岑淮止不醒过来他就不会死!”
骂着骂着又哭了,哭着求宋经鸾:“求你我求你!别动他,我知道怎麽才能让岑淮止醒过来!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别动他!”
他的两级转变滑稽极了。
宋经鸾扯了扯嘴角,完全不在意他口中的办法是什麽。
他说:“不用你,我自有办法。”
随後,他摸了摸手腕的手绳,语调漫不经心:“对了,地下室的那人我已经叫人烧了,”看着南尔夕如遭雷击的样,他继续补充:”骨灰也叫人撒了。”
南尔夕破口大骂,而後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