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若杏九岁相识,那时她刚搬来我家隔壁,总是抱着本童话书坐窗户边发呆。
她父母工作忙,常常忘了给她留饭,我妈总让我喊她来家里吃。
后来我看她冬天总穿不暖,把外婆织的毛衣分了她一件;
她喜欢画画却买不起颜料,我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钱塞给她。
若溪总是大大方方地接受,笑着说“兰心你真好”。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习惯了我只对她好。
习惯了我书包里多出的那份早餐,习惯了我新买的发卡先给她试戴,甚至习惯了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对他的喜好比我还清楚。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只是盯着那盏给我安全感的小夜灯,眼泪不断在眼角滑落。
小夜灯已经熄了,因为陈默不喜欢光亮,我睡觉时再也不能开着了。
再醒来,我和陈默一起去了纹身店。
像往常一样,他一路帮我拎着包,和我叽叽喳喳地说着趣事:
“洗完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馄饨,听说汤底熬了八个小时,你口味清淡,一定喜欢。”
说完后,他进了隔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呼完,陈默便慌张地跑了出来,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我心脏瞬间漏了一拍,赶忙拦住他:“怎么了?”
“若杏……若杏从银杏树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医院!”
我大脑宕机,愣在了原地。
她没事爬什么银杏树,脑子有问题吗?
若杏昨天还发朋友圈说要去拍银杏落叶,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个巧合。
于是拦住他:“我去吧,你继续洗纹——”
可没等我说完,便被陈默打断:
“什么你啊我啊的,她一个人在医院怎么行!”
若是以前,我肯定比他还急,但现在,我纹丝不动。
“她是我闺蜜,我去送医药费、陪床,还不够吗?”
陈默转头看向我时,眼里带着明晃晃的厌恶:
“安兰心你怎么这么冷血?就因为一片破纹身?你连你闺蜜的生死都不管了,我现在就把它剜掉行不行!”
说着,他快步抢过纹身师桌上的刻刀,朝着自己的胸口就要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