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深深的车辙掀动大片尘土,一些细石从悬崖边缘掉落,车子刚好横在了悬崖边缘。
&esp;&esp;车门外就是悬崖,社畜扔掉手里断了的方向盘,越过西索,往另一边车门爬。
&esp;&esp;西索在中途揽住她的腰,导致她进退两难。
&esp;&esp;“放手。”社畜的声音很冷。
&esp;&esp;她的身体还在打颤,好像身体也很冷。但实际上,她的体温偏高,西索的手都显得凉了。
&esp;&esp;“这里的风景不是很好吗?”西索说,“我很想在这里和你约会哦——”
&esp;&esp;“放手!”社畜双手去掰西索的胳膊,那两条肉做的胳膊仿佛是铁筑的,箍在社畜的腰上纹丝不动,“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esp;&esp;“今天的确不是工作日,是假日。”西索笑着说,“也就是,自由支配时间——”
&esp;&esp;“你他妈的……”社畜低声骂了一句。
&esp;&esp;西索的无耻嘴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哪里斗得过西索花样百出的诡辩。
&esp;&esp;“难得的约会,让我们先来聊聊天?”西索凑到社畜耳边,“说说你正在害怕什么?”
&esp;&esp;“……”
&esp;&esp;“说谎的孩子,会遭到惩罚——”
&esp;&esp;“……”社畜咬咬牙,小声说,“我恐高。”
&esp;&esp;她之前手脚并用爬出驾驶座,就是因为腿软使不上劲。
&esp;&esp;“那在这里oo,不就更刺激了吗?”
&esp;&esp;“西索你脑子有病吧!”
&esp;&esp;社畜极力扭转身体,用指甲抓向西索笑容满面的邪恶嘴脸,这次她记得用上了「念」,成功把西索脸颊上的泪滴图案抓得四分五裂。
&esp;&esp;西索笑容不变地伸出舌头,舔掉流到嘴角的血。
&esp;&esp;“你也觉得在这里oo很浪漫?”
&esp;&esp;“你是动物吗?!会被人看到的!”
&esp;&esp;“杀掉不就好了?”
&esp;&esp;为了「杀人免责」去考猎人执照的西索,杀人灭口确实不稀奇。
&esp;&esp;“偏僻的地方适合杀人灭口……”西索把社畜抱起来,“你选择这里,不就是想趁机把我拉下地狱吗?”
&esp;&esp;“什么呀!听起来好恐怖!你的想象力太夸张了!”
&esp;&esp;社畜现在才发现,这辆车是她第一次见到西索时的红色敞篷跑车。
&esp;&esp;西索打开靠近悬崖的车门,他只要把社畜往前一送,社畜就会掉下万丈悬崖。
&esp;&esp;冷风从社畜脚下呼呼地吹过,社畜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害怕超过一定程度,她反而哑了。
&esp;&esp;最基础的安全感,双脚踩着大地的安全感都失去了,唯一掌握她命运的人又不可捉摸,视人命如草芥,社畜无可避免地陷入恐慌。
&esp;&esp;如今只有一根纤细得随时会断掉的蜘蛛丝供她依仗——西索对她的留恋。
&esp;&esp;考虑到西索说过的「变化系反复无常,喜欢骗人」,还有「也许今天相合,突然就变为相斥」,其中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esp;&esp;一旦西索决定杀她,哪怕仅仅是临时起意,她再怎么装可怜,恐怕也是没用的——西索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esp;&esp;“西索……”社畜咬了咬嘴唇,声音仍然止不住颤抖,“我……我希望你能处理一下我的尸体,至少,不要看起来像是被o杀的,让我父母心里好受点……能做成普通的意外死……就更好了。”
&esp;&esp;“可以,我认识承办那种业务的专家。”
&esp;&esp;“谢谢你,谢谢你……”
&esp;&esp;说完,社畜哭了,这果然也不影响西索继续。
&esp;&esp;这个人渣。
&esp;&esp;社畜的双手被西索用「伸缩自如的爱」反绑在背后,她可以想象得到,被西索使用完毕后,西索就可以像随手扔掉一袋垃圾的游客一样,将她抛下悬崖。
&esp;&esp;可惜了10亿的定期存款,人死了,钱没来得及花。
&esp;&esp;发烧与求生欲,令社畜的身体像一条烧得滚烫的蛇。
&esp;&esp;西索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果然,任何生物临死前的挣扎都是最激烈的——”
&esp;&esp;“放手。”社畜用的是命令句。
&esp;&esp;捧着社畜腰部的双手离开了,社畜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迎面扑来的山风。
&esp;&esp;她没有落到底,或者说,死前走马灯才走了一半,失重感就把她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