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还站在原地的曲方邈——她可不敢推这尊大佛。
“还不快去?”
“里面的客官准备咯!”小二喊道:“活动开始——”
黑暗如墨泼下,伸手不见五指。
祁筝无法视物,脚下也走不稳当了,只好紧紧拉住一旁曲方邈的袖子。
“曲首席带路。”她轻声道。
四周时不时传来其他参与者惊呼声。
曲方邈速度不快,且很稳当,牵着祁筝往前走。
她往旁边侧了侧头,在浓墨般的黑暗里,对上一双泛着光华的金色竖瞳。
这对金瞳似有所察,也垂眸看向她。
她呼吸一滞。
“……”
“首席,你的眼睛……”
曲方邈:“什麽。”那双金瞳微微眯起,略带疑惑。
“你的眼睛啊,完全就是金色的啊!”她一只手还拉着曲方邈,只能用另一只手摸黑指指他。
“怪不得你走这麽稳,你能看见吧?”
曲方邈摇头:“听不懂你的意思。”
还装。
两人挨得极近,祁筝闻到他身上的冷淡梅香,冰冰凉凉,像初下新雪。
“小心。”曲方邈反手隔着衣袖拉住她的小臂,平静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有桌椅。”
祁筝佯装寻找灯盏,实则悄悄掐了个寻宠诀。
滚烫,灼热。
她方才已确定了,咪咪不在。
那寻宠术总不能是坏了吧——说来奇怪,回回找不到咪咪时,曲方邈都在,而她一用此术,术法却显示咪咪就在她身边。怪哉怪哉。
她反手扣住曲方邈手腕:“让我看看你的……”
对方猛地抽回手,吓了她一跳。
“怎麽了?”
曲方邈:“突然拉我,做什麽?”
祁筝:“我看看你手腕。”
曲方邈:“不行。”
祁筝:“为什麽?手腕都不行?”
曲方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给他人看。”
祁筝:“孟千衣攻击我,你替我挡伤时,怎麽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受伤呢?”
曲方邈很有原则地说:“不一样,只能给道侣看。”
祁筝内心冷笑,“我看首席就是心虚了吧……算了,先找灯吧。”
他们从一楼走上三楼,一路上,祁筝共计试图拉起曲方邈袖子八回,曲首席阻止八回,默不作声三回,委婉批评三回,严厉斥责两回。
等找到灯盏,祁筝已然出了一身汗。
“呵呵,曲首席果然厉害,”她垂眸看着脚下发出光亮聊胜于无的“岁始灯”,“这灯开与不开根本区别不大,曲首席不仅剑法绝伦,眼力也过人,佩服佩服。”
曲方邈俯身拾起灯盏,修长的手指在微弱光线下如同玉雕,静静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