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跟着一起停在空中,很快收回了。
祁筝:“!”
孟千一很激动:“嘎!哎,他可是被扇了?”
祁筝:“正是啊!”
公主那一巴掌能看出来状态十分虚弱,力气应当也是十分软绵,这样的速度和力道,曲玄烨不可能躲不过。
他一个姿势维持了很久,才重新又动作起来。不知是否是错觉,祁筝总觉得他的行动轨迹十分僵硬,每一步动作都像是僵住几下才能做出。
她们俩这样看着,公主又再次蓄力擡起手,准备再还上一击。
而这一次却没有得手。
曲玄烨一把抓住她,动作变得灵敏,他倾身上前说了什麽,继而猛地把公主的手甩在一边。
他手中的剑终于派上了用场,寒光一闪,毫不留情划破公主手腕,另一手幻出一只空瓶来,金血从公主腕上涌出,尽数流进空瓶之中。
祁筝後脑一阵发麻,原来最早被抽血的人,竟不是曲方邈吗……
可想而知,曲方邈定然也不可能是公主与曲玄烨爱的结晶了。
若最早被抽血的人不是曲方邈,而是凌澜公主,自然就能解释为何公主有机会逃出来,曲方邈又会被那样抽上百年。
祁筝:“嘎,得想个办法和凌澜公主接触,这种情况下,说不定她是被魇住,困在了往日回忆之中。”
孟千衣:“嘎。”
凌澜在那木屋中住了三日,在这三日之内,屋外值守的弟子换了几批,曲玄烨却始终没有从里面出来。
祁筝和孟千衣不敢轻易惊动曲玄烨,只敢从结界之外小声喊公主,公主一次都没有听见,从未对她们的呼喊做出反应。
她似乎连清醒的时间都很少,大多时候都躺在床上不动弹,任由曲玄烨反复从她臂间取血,再疗伤。
三日太短了,完全无法判断是谁的视角。
为了尽快获取这个时间线的信息,两只鸟轮流飞到绮云阁附近打探情况,通过交流对比信息,她们得出了结论:如今的修真界大宗小宗邻里,绮云阁似乎在不久之前统一了几个宗门,却远远没有千年或是百年之後那般壮大,很多後世绮云阁的山头还归属于一些从未听说过的宗门。
这个幻境和之前她们经历过的很是不同,大约是由于幻境主人的修为不同,在这个幻境中,时间流速明显被加快,在这里没有夜晚,她们只能根据花草灵植的状态丶以及守卫弟子换班的频率判断,看似一天还未过,实际上却已经过去了三天。
也正是因为如此,祁筝更倾向于,这个幻境属于凌澜公主。
公主神志混沌,且经历着被挟持出妖界丶被信任的人背叛丶被放血的痛苦,自然会感觉时间过得十分之慢,相应的,祁筝和孟千一这两个闯入幻境中的第三者就会在这种情境下感到日子过得飞快。
至于为何祁筝三番四次与曲方邈沟通都无人应答,她猜测是由于曲方邈本就是公主记忆中切实存在的人,因此不会像她们二人一样,用这种诡异的形态出现。
曲玄烨会时不时将屋门和窗子都关上,让她们什麽都无法看到。
直到某一日,祁筝像往常一样飞到绮云阁四周查探,却在弟子寝舍後发现一只贼眉鼠眼的松鼠,明显开了灵智,虽然还未成妖,却行踪鬼祟,目光闪躲。
在看见她时,这松鼠着急忙慌就要往树上爬,好像很害怕被吃掉的样子。
它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鲜活生动,一步三回头,爬树的动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笨拙,祁筝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嘎,毛允?”
她本是没报什麽希望的随口一问,却见这松鼠爬树的动作猛地一僵,夹在屁股缝里的尾巴迅速竖起来,用尽全身之力扭过了头!
那松鼠眼冒泪花,激动的胡子直抖:“祁……叽丶祁筝!”
祁筝大喜,马上飞过去接住了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背上。
岂料这毛允松鼠甫一上背就嚎啕大哭起来,趴在她背上抽搐不止,还拔了她两根羽毛擦眼泪,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毛允:“啊啊啊呜呜嘤……”
祁筝放慢翺翔的动作,感觉毛允想要获得安抚,于是道:“好了好了,先别哭了,都怪我和孟千衣太不仔细了,过了这样久才发现你,我们万死难辞其咎啊,你说怎麽办!”
毛允一边颤抖,一边愤愤道:“对啊,就是怪你们,你如果知道我这几年是怎麽过的,恐怕会愧疚道想一头撞死!”
祁筝一听这麽严重,赶紧问:“怎麽过的?”
毛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却仍然在抖动,道:“这里的一切都太大了,还没有水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样。因为不敢跑得太远,过了两个月才发现我变成了一只松鼠!每日就是与泥土丶腐叶作伴!”
祁筝“啊”了一声:“然後呢?”
毛允揪了她一根毛,让祁筝後背抽痛一下,“什麽然後!没有然後了!你觉得这还不够惨吗?我听你这意思,你和孟千衣都变成的鸟吧?这般方便,你却现在才找到我,让我过了这麽久的苦日子!”
祁筝:“你怎麽还在抖,你还在哭吗?”
毛允说:“不,是我太害怕了,我看见你就害怕。”
祁筝早已知道自己和孟千衣都成了青隼,松鼠这类又小又肉质肥美的鼠类自然在青隼食谱之上,怨不得她这样害怕。
毛允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对了……我前几日好像在地牢里看见了你那个灵宠咪咪……”
“这个猫,是曲方邈吗?”
祁筝惊得飞得猛地歪了一下,“你说什麽?你看见了曲方邈?”
毛允:“不是不是,是你那个灵宠,那个大白猫。额……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前些日子在这四周乱窜,无意间路过地牢之上,在铁窗中见到一个极像是你那大白猫的灵兽,但有人来了,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