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我的脖子都不怎麽疼了,你应该已经好了吧?为何还不醒,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曲方邈闭上眼,抿着唇,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丶弱柳扶风的脆弱模样,让心知他已无大碍却不知为何一直不醒的祁筝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趴得很小心,绝不会压到病号。
细瘦修长的食指从首席鼻尖挪走,缓缓流连至下方的薄唇之上。这唇颜色极淡,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粉嫩。
指尖停留之处,唇便会凹陷,发白。
“咳咳……”
就在这根作乱的食指欲划破唇缝,探入首席口中时,曲首席竟然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两下,将这手指吓跑了。
祁筝差点以为他醒了,却是没有,这人依旧睡着。
既然探望病号,就要贯彻到底,不能只捣乱。她从被子里将男人寒冰般的手拽出来,握在了自己手中,用以温暖它。
温暖了不到两息,她就改了主意。
宋见山刚教给了她一种升级版寻宠术,可以直观目视主人与灵宠之距离,此时恰好一试,顺便再确认一下。
曲方邈心安理得地享受少女的照拂,手暖,心更暖。
还没暖够,手就空了,心也跟着空了。
他装作神志不清,眉头一皱,就匆匆拉住了其中一只抽离的手。
但心却没暖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万分滚烫的高温!烫到让首席觉得,难道我的腕子被放在油锅里煎炸了吗?
手上是这样难受,曲方邈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轻哼了一声,就睁开了眼。
如此同时,祁筝看见了虚空之中的金色大字:零。
她又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继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咳。”曲方邈提醒她自己醒了。
祁筝闻声侧头,对上他深沉而暗金的眼瞳。
“你看见没?”她说。
“……什麽?”曲方邈声音很小。
他已经发现那股陌生的滚烫之意是为何,便想将手收回。祁筝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直牢牢地把这只手掌握在自己手中,让曲方邈紧张得身上的寒气都消了些。
祁筝耐心指明,眼神示意他看浮在二人面前的字:“你看这个呀,‘零’,看到了吗?”
曲方邈莫名觉得这对他而言不是什麽好字,没有出声。
祁筝:“消极抵抗是无用的,我告诉你吧,这个是我新学的寻宠术,可展现与契约灵宠的真实距离,你可知‘零’是何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选。”
曲方邈屈辱而羞耻地抿了抿唇,轻声道:“是我……”
“大声点,听不见。”
“是我。”
“再大声!”
“是我!”
“什麽是你!说清楚!”
“咪咪是我!”
曲方邈沉声说了这一句,就再也忍受不了这股席卷全身的羞耻,满面通红地将手从祁筝的控制下羞愤拽出,缩进了被子中。
祁筝微笑,并轻轻扶摸锦被,“你看这事弄的,咪咪,我也不是故意烫你的,你早承认岂不是没这事了?是不是,咪……咪?”
她和曲方邈抢被子抢了一半的手僵在空中。
曲方邈的头顶,突然钻出了一对毛绒的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