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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梦渊明安自好（第2页）

明明是羽族内部打架，仙门却也没好到哪去，事不关己却引得阵阵恐慌不散。

羽都没下雪，沧离的旧疾也没发作。但苍绝看出她冷了，如往常一样给她披上斗篷，习惯性给她捂捂手。

“原来苍绝的苍不是沧离的沧，是苍宫七号的苍啊。”

“……”苍绝顿住，很固执地继续给她捂手。

“苍宫七号没死对麽，她现在，就躺在里面，苍就是苍宫七号对吗，就算脸不一样了，人也还是同一个。你和苍，到底想做什麽啊？戏弄我很好玩对麽。既然苍没死，那祭呢？他也没失踪吧，说不准，换了张皮，又成了我身边的某一个谁。”沧离没力气去猜，也不想猜。

苍绝捂不热她的手。

“对不起。”

“无需对不起，你只是不在需要我了。”

“不是的。”

“你的妹妹死了，你给我的属于她的关怀，不管再过几个百年，终究是要我还的，如今你不在需要我，而我就算在怎麽散尽天良，过了这麽多年，也总该还清了。苍绝，你我都要明白，我不是她，就算我再怎麽努力，再怎麽历经百年，我也不是你妹妹，无法更改血缘的定局，我们之间本来就毫不相干。我不会恨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谁怪谁，所以你不要逼我，就这样吧，自此各自安好，两不相欠吧。”

沧离走了，兜兜转转，偌大羽都里还是只剩伫立原地，独自忧郁的苍绝。

苍绝看着围栏上孤零零的斗篷发呆：“她不认你了，你活该啊苍绝。”

沧离回去的时候，已经夜深，却发现那位道友还在，她都和他主子断绝关系了，怎麽这人还死心眼地跟着她？真没眼力劲，不过沧离没赶人，只是告诉他不管何时乏了，想随时离开都可以，绝不阻拦。

他站在沧离旁边，用沾水的树枝比比画画：“先养伤。”

“心没了，会重新长出来，心上的伤也早已痊愈，可为什麽还会痛呢？”沧离用手撑住脸，有点苦：“养不好了，不想折腾了。”

他继续画：“你不试，当然养不好。”

“你说句话来听听呗，现在，除了你，我没人可以说话了。”

他又画：“我在说。”

沧离忽然耍赖一样，一边闭上眼睛一边努力憋回眼泪又一边疯摇脑袋，喃喃道：“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你没讲话，你没讲话。”

她的两只耳朵，忽然被两只大手捂住，连带着脑袋也静止了摇晃。

他还是不讲话。就静静盯她。

可沧离总觉得他讲话了，讲了句：在晃要头疼了。

沧离抿了抿唇，可怜得像只清纯小白兔。她问出了她想问的：“是你吗？我有点……想你。”

他摇头了。

沧离又抿了抿唇，有点小失落：“哦，原来不是啊。”她的眼底迅速闪过忧伤，她只是太想傅九决，有些心急了：“对不起啊，是我冒犯了。”

一个陌生的人，短短一日居然被她冒犯了两次，换个别的谁，都只会当她疯子一个避而远之，这人倒好脾气，不生气，反倒有想要过来安慰的意思，他依旧捂着沧离的耳朵。

之後，他放开了，亲手摘下了面具。然後继续抓她的耳朵，跟她说：“头疼吗？”

沧离却道：“你的脸像苦瓜。”

她很温柔地伸手去碰他的脸：“把你的苦相收一收。”

在她笑得格外幸福的时候，一滴水珠偷摸着从她脸颊上擦过。

一滴，两滴，三滴……流星坠落。

“一直都在。”

水珠还在落，沧离还在点头：“嗯，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以往守着人人认定死亡的事实度日如年，她也仍然坚信，傅九决一定会回来，幸好，她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人。

傅九决捧着她的脸，两根拇指为她擦去眼泪。此获新生，他也知道了许多沧离的悲壮往事，每每想到那些，他就有点小生气，语气却是关怀：“你不知道，就像师姐从来不会听我的话一样，知道和不知道都一样，又容易忘，所以，你就是不知道。”

不然她过去因为傅九决而流的眼泪，又算什麽呢

“我听不听，得看你说的中不中听，可不可取。再说了，我什麽时候不听你的话，我虽然记性不太行，但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傅九决眼眸里饱含汪汪深情：“真的？那我让你照顾好自己，你怎麽没照顾好啊？还一身狼狈。”

沧离竟无言以对，记得傅九决说过这话，不仅没放心上，还两次差点让自己爆体而亡。

沧离撅了撅嘴，故意往旁扯：“怎麽办呢？我们家九决第一剑客的名声被人替了，会不开心吗？”

那个山海楼新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