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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梦渊明安自好2（第4页）

“那睡我身上，这样舒服些。”傅九决把人往上提了提，这动作丶姿势，迫使沧离岔开胳膊腿儿。

她低“嗯”一声，有些怨怼：“舒服什麽，你身上是硬的。”

起起落落，停动互换，最後两个人都累得虚脱，才结束这场交流。

沧离清醒後，手握戒尺伸张虚势，严肃对上傅九决的脸：“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傅九决有点懵：“没谁啊。”

从他回来到现在，沧离能感受到他特别黏人，走哪跟哪，到哪都要手牵手，就好像，明天见不到人一样。而且傅九决有事相瞒，怀疑背後有人教他一点不奇怪，偏偏又不肯说，沧离急啊。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的秘密，有些时机未到，不能开口；有些难堪痛苦，不想开口，就像沧离，若非傅九决主动坦白，她不会去咄咄逼人，同样，当有难言无法开口时，也不希望对方不留馀地逼问。相爱的人嘛，相爱同时不应失去自我。

一句：“好吧，下不为例。”沧离就收回戒尺。

她刚坐下，傅九决便挨身凑近，伸爪子给她揉腰，还很贴心把衣领往上提，遮住脖子上，那些暧昧难消的痕迹。

感到舒服的沧离，顺势靠近，让他继续给自己好好揉揉。

“你画什麽？虫子？”

“这是绿叶。”

傅九决真看不出，地上这歪曲八扭的丑玩意，和绿叶有半毛钱关系，汗颜道：“又纠结啊？”

“嗯。在想要不要管那件事。”

“真不想管就不会纠结了，走吧，我陪你去。”

把昨夜抓来的人逼问一顿，啥没问出来，倒弄一头雾水。明明怕得要死，嘴却死邦邦的硬，沧离放人前把人吓了一顿，说半炷香跑不出去，就扒了他的皮做衣裙，逗小孩儿嘛，挺有意思。

烦心事儿同时涌来，沧离头都大了，刺客集结令早已发出，如今，就差她一个垫底九号没去，最後公仪祭来请，才不情愿去了，还没让傅九决跟。

等抵达羽族，沧离发现自己是个傻子，前方令人痛恶的熟悉背影，想都不用想，绝对是苍绝，而苍，就若无其事地靠在一旁。她怒瞪公仪祭一眼，擡脚要走时後背一阵，原地倒下。

九大刺客各自神秘，所谓集结根本就是苍绝的谎言，为了骗她回去的手段罢了。

公仪祭看见苍就生气，对她翻了个白眼就打算走，叮嘱道：“记得道歉。”

苍面无表情，打算走又被苍绝叫住：“不告个别吗？以後，就见不到了，这是最後的机会。”

苍冷言：“告别什麽？她又听不见。”

“至少，向她解释以前的事，告诉她，你也很心疼她。”

“有什麽好解释的。翻来覆去不过一个恨字，新一轮月望日过，所有罪孽全部带走，不复相见，从此陌路，才是我们和她，不变的结局。”

苍绝深深叹息，望向苍的背影是那般凄凉。

苍最终还是没忍住袒露：“你和沧离，无论谁能活下来，我都开心。”

苍绝指尖微凉，手里托着沧离的脑袋，低眼一看是想念，锤心一阵是酸痛，想解释：“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更不想回来，我想了许多办法，都没用，只能用欺骗，换你回来陪伴我一天，就一天。我保证以後，不会让你再见到我。”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会，我已经，伤过心了。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我不希望你伤心，因为，不值得。我从前从未和你说过，其实在我心里，最放心不下你啊，你一直是我最挂念的妹妹，但这些比起你的性命，根本微不足道。从前那些事非我本愿，但我不後悔，苍和祭，也不後悔。神眷者一生，终将奉献于天道，也终将难逃必死丶永不超生的结局，可大哥想要你活，费尽心思为你的大道铺平一切障碍，如今真的圆满了。”

“如果我和你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人，那个人，一定会是你。”

苍绝自顾自叙说许多如果，如果沧离没养在羽族该多好啊，那一定，会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如果他们四个，能够回到从前该多好；如果沧离不恨他该多好，如果能不分开，他一定，一定会做个称职的好哥哥……

可惜没有如果，沧离不会听见。

磅礴法阵将沧离层层包裹，她腕上四道封印，逐一破开，甚至连禁锢本体的那一道封印，也破开成功。

法阵里，沧离成功破除禁锢第九次进化的封印，眉心间显现，代表神眷者身份的印记。

苍绝静观所有事，正一步步往自己所计划的方向发展，极其满意。

他坦然道：“这样，才是真的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