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早疯了。
对啊,疯子的行为,怎麽能用常规方式破解?
北唐丧说苍最近疯得厉害,在冠上她半死不活的异常。
“自伤。”沧离恍然,已然断定此结果。
想来自伤,倒符合苍一惯神经作风,要说谁还能把苍弄成半死不活的,除了别人,还有一个她自己,种种迹象丶缘故,都在指向苍自伤这一猜想。
傅九决也十分认可此结论,同时也有疑惑:“她没事差点给自己弄死?”
这话从傅九决嘴里说出来,哪哪别扭。沧离突然想笑,又觉得事儿挺多不太适合笑,憋回去了:“不管她有事没事,有没有目的,小心些比较好,反正这件事背後,肯定和苍绝脱不了关系啊,真有其他目的,也肯定和苍绝的目标差不了太多,这样,不管他们谁出现意外,另一个,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谁会想到,水火不容的羽族两系首领,居然做戏给世人看。”
“狼狈为奸呗,跟我俩一样。”
傅九决忽然瞪圆了眼睛:“我是好人!”
“好人你跟我溺一块。”
“那也是好人。”
“行,好人。好人我走累了。”沧离装嫩时,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她敞怀大开,等着傅九决抱她。
傅九决灿烂笑笑,麻利绕到她前脚蹲下,拍肩膀示意上去,带沧离踩了许多人家的屋顶。
之後沧离一顿胡乱指,一会说去这边,一会说不去那边,知道自己意图明显傅九决肯定看出来了,不过没吭声,沧离也只好得寸进尺,悠悠转转给转回九行山了。
“满意了。”傅九决两颗眼睛亮成星星眼。
“满意。”
沧离想回来看看,总预感这地方太平不了多久,心堵得慌。担心苍使阴招,不放心,跑仙门碰运气会不会碰上百里泽泻,如今已深入九行山,仍未见踪迹,显然不能了。
恰逢山下传来急促脚步声,傅九决立刻警觉,移步到沧离身前,待两人看清来者,那人就被身後飞箭射穿了心口。傅九决去到跟前,那名弟子已奄奄一息,拼出劲说:“剑尊,被困仙盟……塔。”
两人互看一眼,眼球轱辘转了一下,异口同声道:“先走。”
仙盟是修道之人核心力量齐聚之地,轻易不会出事,一但出事必定是外袭;若非外袭,极大可能仙门内部出了问题,要麽各仙门矛盾,要麽仙门出叛徒。而仙盟塔出事,离它最近的九行山,很快就会受到波及。
人在地上逃,头上便是漫天箭羽。傅九决一个箭步冲到沧离前一把拉住她,两旁放箭的,穷追不舍,出了九行山地界还在追着他俩杀,直接冲他俩来的。傅九决不在忍耐,让沧离原地等他回来,自己去解决。
沧离真就停下原地候着。
仙盟因天降奇物而召集,没想到这一去,九行山长老就被困了。不对,应当说不止九行山,其馀两大仙门的长老,也被困了。
沧离理事情入迷,等发觉踏进有心人设置的法阵里时,已经出不去了。
随即,沧离便惊感头顶一凉,四肢无法动弹,全身法力都被法阵给吸走了。她想挣脱禁锢,奈何法阵始终稳定,一股巨大力量吸引着沧离,让她自愿,献出自身修为。
法阵停了。沧离腿太软,直接跪倒地上:“跑得真快啊。”
不过,送到嘴的鸭子,沧离可不会让跑了。
“怕我还敢吸我的法力。做人的,都像你这样?”沧离把搞鬼人的路,堵严实了。
她的法力刚被吸干,怎麽可能追得上人?必定使了手段,沧离在公仪祭那搜刮了不少好法器,这麽快,就排上用场。显然这人也发现了不对,立马掉头想走。
奈何沧离不给机会,法器一啓,八方封死。
这人本来就恐惧至极,哪受得了生路封死的刺激,当场就昏了。
“我可没杀人啊。”沧离甚是冤枉,苍天有眼沧离可什麽都没干,她啧啧两声,走近那人没眼看:“胆子这麽小,还敢做吸人法力的缺德事。”
羽族法力因为生命圆环限制,不会被直接吸走,必须借助法器主丶法阵辅才能成功。沧离虽没了生命圆环,却也不例外,她的法力,可不是那麽容易吸的。
沧离扒拉几下地上的人,圆镜形的赃物三两下就给扒拉出来,法器她不缺,不过这样缺大德的法器,沧离还真没有,顺理成章就给笑纳了。
走时傅九决正看见着一幕。
“我没打人,他自己晕的。”沧离莫名有点心虚,把那赃物後手一背。
本来在他面前,沧离想挽回些“好人”形象,可转念想想,似乎没必要,最冷漠的样子他都见过,就算不粉饰,他的浓烈爱意也不会消减半分。沧离歪下脑袋,心里问:“我这是怎麽了?”
大概人在被爱时,多得到爱的那一方,多少会认为自身不够完美,需要外在品质去填补那份空缺。但实际那份空缺,根本不存在,只是因为爱你,才会爱你比你爱我多一点点,在多一点点。
傅九决先看沧离没事,才看四周状况,又对上方才逃跑路线,与现在脚下有所偏离,情不自禁忧心:“碰上人没受伤吧,他本来应该不想对上你,结果误打误撞,你进了人家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