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女子掏出卷轴:“不是啊,实话告诉我,你们找画上的人想干什麽?”
独孤白一眼认出,正是她遗失的那份卷轴:“你什麽时候从我身上拿走的”
“你猜你弄清楚情况,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东方既白:“问你大……”
爷。
“你闭嘴!”无名女子无视他,大手清挥将他碎嘴堵的严严实实,再次问独孤白:“你找画上这两人干什麽”
她悠悠打开卷轴,瞳孔放亮,嘴上念叨:“北唐神绫,纳兰寂明。不错,巧笑嫣然,少年意气,瞧着就知道是两个顶好的人。”
卷轴是崭新的,独孤白甚至还没来得及看画上人的真容,这卷轴就被偷了,还被对方当软柿子捏:“接人而已,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无名女子显然不信,蹙着眉:“当真?”
独孤白:“当真。”
“你没骗我?”
独孤白:“你既不信,何必在问。”
“好吧!”她站起身:“这可是你们自己倒霉,不关我的事啊!”说罢见死不救地转身就走,三步後止住,回过头笑嘻嘻道:“对了,不要用法力哦。我方才动过法,要是你们轻举妄动或是意图用法术脱身,它们可是会阴魂不散地追着你们的。所以啊,不想变成猪头的话,就老实待在里面吧!”
不一会儿,人就没了影。
她走远,东方既白禁言就被解了,气得他破口大骂:“死霉婆,你最好别落我手里,要不然我拔光你头发,让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投胎做尼姑……”
忽然,蜂群往他脸上飞来,吓得他立马改成求饶:“马大哥,蜂大哥,千万别咬我啊,我可不想变成猪头,我还没迷倒万千少女呢,怎麽能在这破相呢……”
独孤白双目无奈地看了看他,原是只有自己在担心如何脱身?
不知过去几时,她试图动了动陷入沼里的腿,只要动作够小,蜂群便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但难题是,沼泽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属实难办。使用法术,只怕是还未结成法印就要被蛰得不成人样了。
忽然阵阵邪风袭来,独孤白敏锐察觉异样:“谁?”
伸手就要去拽东方既白,岂料人没拽到,整个身体就被邪风吹起,耳边轰隆嗡嗡作响,眼前缭乱什麽也都看不见了。
等她单膝跪地接触地面,缓缓看清时,地上是无数被烧焦的蜂虫,旁边,东方既白早已四肢大敞,平躺躺地贴在地上睡死。
正要去看他状况,身後传来女声:“他没事。”
待看清女子的皮相後,独孤白整个人都怔住了,喃喃道:“苍姐姐!”
眼前之人提着灯,眉目温和却又显露无情,腰间悬挂数串白花剪纸,那图案像极了烧给亡者的纸钱。
独孤白心下回神:“不,她不是。”
苍宫七号早已因堕落死在了第七次进化中,眼前这人,只是眉宇间有些相似罢了,并非是那人。
提灯女子见她莫名失落,问:“姑娘是不待见我吗?怎的见我这般愁眉不展?好歹我方才也是救了你们的。”
她如此说,独孤白觉得自己方才确实是有些失态了,不过提灯女子并非有心要同她计较,径直走向东方既白,将手指探在他额头上,言道:“嗯,话太多说累了,睡会就好,没什麽大碍。”
她在身旁,独孤白又是不受控制地盯着她,许久才道:“多谢前辈!”
岂料提灯女子却是侧过身来,抓起她的脸细细端详。
独孤白被她这举动惊得险些下意识就要防备,但察觉对方没有杀气,就没动作反而任由她动手,她道:“我辈修行,看到是缘分,我与姑娘有缘,不知你可愿作我徒弟,随我修行。”
“啊?!”独孤白睁大了眼睛,被她捏着脸道:“前辈,我知修行之人大多随性,不过收徒传承衣钵这种事也算得上是件大事,也能如此随便?”
收徒,教得好了名扬三界,教坏了就是三界祸害,人人喊打。
提灯女子腰间白纸轻晃,这才松开了她的脸:“不随便,我还会来找你的,希望下次来,你会答应拜我为师。”
她将灯笼硬塞进独孤白手里,随後在她注视下化作白烟消散。
灯笼到手独孤白才惊觉它是白的,给她这东西的人穿的也是一身白,还有那腰间诡异的白纸,当真捉摸不透。索性坐地上支楞起腿,脑门往膝盖上一落,暗叹自己为何总遇到奇怪之人。
忽然看向脚边睡死的人,这才惊厥此刻自己应当在九行山,而非瞎跑。于是她叫了两声:“喂!”
地上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如果说方才是被打晕的,那这会才是真的睡着了。
她又伸手戳了他两下:“喂!”
这次是毫无动静,安静得像具死尸。
长夜漫漫,她叹了一声後独自赶回九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