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道侣制度根本就是在给自己制造软肋——哪天仇家抓了你道侣威胁,你是弃剑还是弃道?
还修什麽仙?不如直接下山开夫妻店去!
更离谱的是听说有位师兄同时与八位师姐"论道",这哪是修仙?分明是宫斗宅斗里的後宫戏码!成何体统!
修仙之人本该清心寡欲,现在倒好,整日情情爱爱难舍难分。
这是我头一次下山历练,才真正体会到不会御剑飞行有多吃亏。
这些日子光顾着钻研无情道,竟把最基本的御剑术给落下了,此刻两条腿走得发酸,擡头望着亲传弟子们御剑飞过的潇洒身影,心里直冒火。
"等回山前,我非得把这御剑术练成不可!"我揉着发酸的小腿暗自发誓。
按照亲传弟子的速度,御剑三日就能抵达灾区。
可我们这些靠双腿走路的,怕是要耗上大半个月。
正发愁时,向盼山那小子突然掏出一袋银子,豪气地雇了十多辆马车。
"诸位师兄师姐,请!"他抹着汗,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夥儿纷纷夸他大方,连一向严肃的付新师兄都拍了拍他肩膀。
我自然也道了声谢,看着这小子被衆人捧得飘飘然的模样,不禁好笑——果然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少爷。
我登上马车,发现每辆马车要挤四个人。
真是冤家路窄,陈美娇从下山起,那双眼睛就像黏在我身上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连向盼山都被他这架势吓得不轻。
向盼山虽然平时话多,但好歹是个正常人,私下里也跟我嘀咕过,觉得陈美娇这人……不太对劲。
果然,我刚在马车里坐下,陈美娇就紧跟着钻了进来。
听说她还是特意跟别人换了位置,就为了跟我同乘一辆车。
光是想到接下来要和他挤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想翻白眼。
忍无可忍,我干脆跳下马车,去找师姐池然商量:“师姐,我晕车,实在坐不了马车,能不能带我御剑飞行?”
池然性子温和,加上我俩关系不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踏上飞剑,清风拂面,脚下的山川河流一览无馀,原本憋闷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
池然侧头看我,忽然轻声问:“师妹,都这麽久了,你和他……还是没法缓和吗?”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池然哪里知道陈美娇那些过分的手段?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师姐,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冤家。就像天地万物,蛇与鹰,猫与鼠,而我与陈美娇。。。"
池然突然笑出了声。
"师姐笑什麽?"
她却只是摇头,眉眼弯弯地望着远方云海。
我也懒得追问,索性闭目感受拂面的清风。
後来改走水路,饶是亲传弟子御剑飞行也需要调息。
衆人便改乘灵舟,船身刻着避水符纹,在江面上划开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