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坤叔家。
“坤叔,我想做大漆的门匾。”棱月见到有一处漆器做得门匾,着实漂亮。
“这一时半会也没有生漆可用呀。”坤叔有点犯难,漆树极少,收集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想了片刻,“你去花市上找找看。”坤叔给棱月指路,叫她去碰碰运气。
花市,不是买花卖花的集市,是花样百出的集市,应有尽有。
棱月转身便要走了,坤叔拉住她,“你会鉴别真漆丶假漆吗?”
棱月摇摇头。
“你听好咯。”坤叔脑中转了半响,长话短说道。
“观颜色,颜色鲜艳是好漆。一般掺假的生漆,漆液体被搅动时,会显得呆滞硬结,不轻飘灵活。”
“看转色。好漆在搅动後,由白色或者米黄色逐渐转为猪肝紫,慢慢变黑。”
“看丝头。丝头细长,断头回收有力,成鈎状,是好漆。”
“闻气味。掺杂掺假後酸味和芳香味道全无,有刺鼻的恶臭味。”
“还有生漆中掺了大量的水会打滑,涂不成膜。”
“还有什麽方法来着?”
“坤叔,我大概知道什麽是好漆了。”棱月听得认真,记了个大概,跟坤叔打了招呼往花市跑了。
“你记住,好漆似珍珠,漆在上面浮,药水四周旋,渣质碗底补……”坤叔跟着跑出来,在她身後喊道。
“是真是假,一见分明。”
……
“坤叔,真是啰嗦。”棱月裂开嘴,笑眯眯的。
她从花市上精挑细选,用坤叔的法子,随便一条,加以甄别,很快便选到了合适的生漆,就是价格高了一些。
“坤叔,我回来了。”棱月提着生漆,来寻坤叔帮忙了。
棱月将桶放在地上,身上怎麽好痒,左挠右抓,很快去了红疹子,脸上也有了。
坤叔听见声,从堂中出来,来到院子里,看见棱月脸上起了红疹,赶忙跑过来,说“生漆有毒,你不知吗?”
“嘿嘿嘿,没顾上。”棱月哪里知道,全身痒得厉害。
“你快跟我进屋,我给你涂点草药缓解一下。”坤叔心疼坏了,“哎呀呀,这遭罪咯。”
“坤叔,没事。你先教我这个漆器怎麽做嘛。”棱月看着天色渐暗,今日能做好吗?
“做漆也要时间,不差你涂药这回功夫。”坤叔板着脸,不能茍同。
“坤叔,你没生气吧?”棱月撑着歪歪的脑袋看他,他脸上没有吃醋吧?
“哼。”坤子鼻子里出气,哪里是吃醋呀,他是心疼这个丫头。
“坤叔,好了没?”棱月催促道。
“好了。先打底。”坤叔拿出门匾,在棱月去花市寻生漆的功夫,临时找了块好料冲出来的。
“用生漆和砖灰拌成腻子。”坤叔一步一步教,很有耐心。
“再进行披麻挂灰。”
“每挂一层,要放置阴干。一定要阴干了才能打磨找平,心急不得。”坤叔免不了又多说重复了一遍,就怕她心急。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棱月静静地听着,在心中默记,步骤熟背于心。
“直至表面光洁为止。”坤叔带着示范了一遍。
棱月催促坤叔,“快去休息,我已经会了。”
“人老咯,不中用咯。”坤叔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只剩明月与棱月,安静的独处。
控制时间的宝伞已经报废,无奈只能用术法进行快速阴干,被旁人看见,定会痛斥她不务正业。
此时,她正乐此不疲,聊了一桩心事。
术法嘛,越用越有,再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