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入尘把令牌收进储物戒,“我会去禁地。”
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在熊桂月看来,任何人喜欢师姐都是正常的事。但若假借名头冒险,事後还要连累师姐,那就不是明智之举。
“各宗天骄都会进入禁地,其中大部分人都可能会挑战师姐。而你……”熊桂月吸口气,憋在胸口,“这段时间多次受到师姐厚爱,也许会让那些人将目标转向少宗。”
“这很危险。”重要的是会为师姐带来麻烦。
“我有心理准备。”哪怕母父不送来令牌,他也会进入禁地。
那也许是仅有的几次再看见她的机会。
吸入的气吐出,既然云入尘做出决定,熊桂月也不会一味劝阻下去。
拱拱手,只说了句师姐决定今时离开雪原国,便离开了。
白玉歌收回剑,背对云入尘的身影转过来,“进入禁地之後,所有人都会被分散,以你的境界,随便一只妖兽都有可能要你的命。”
语气没有嘲讽,只是平淡地诉说。
“嗯,我知道。”云入尘点头,看向他嘴角上扬,“我无意给她增加麻烦,”他声音放轻,似乎不希望他们的谈话被第三人听见,“可被她一路维护的废物,若是连进入禁地证明自己都不敢?我会背负怎样的骂名无所谓……”
“可她呢?”有多少对她有敌意的人,会借此攻讦她?
白玉歌轻皱眉,不再多言。强者并不会在乎弱者的言辞,何况真有人言语不敬,他也可以教训一番。
云入尘对于风惊落的维护,可以放在自身安危之上吗?
像水一样,潺潺流淌又悄然无息的情感,始终静谧无声地环绕在风惊落身旁,她的选择是对的。
白玉歌闭目,雪原国内适宜的风,此刻吹在身上却有些冷。
他径直走出院落,云入尘身後传来开门声,许莫白倚靠门框,撩了撩头发,抱住肩膀。“我可不是有意偷听你们两个的谈话。”
这屋子就这麽大,他总不能把自己戳成聋子。
“禁地险象环生,若是运气好能撞见,云兄就跟在我身旁吧。”他揶揄道,“千难万难我也要把你送到风惊落身边。”
云入尘无奈摇头,喜欢拿他逗趣的人可真多。
笑容收敛,许莫白正色道,“云兄一直在问天宗内,未曾去过险处,不知争斗起来从不留手,恐怕我等几人都没办法及时救援。”
许莫白神色莫名,不明白云入尘此时的笑代表什麽。
“这是我的选择,结果如何我都不悔。”
许莫白没忍住,脱口而出,“云兄,即使你进去禁地,风惊落也不可能与你结亲。”
“她……”谁都不会成为她身上的枷锁。
“我知道。”云入尘低声重复,而後擡眼直视许莫白,“我从不奢望她与我有什麽荡气回肠的感人故事。”
手穿过发丝揉捏脖颈,长叹一口气,“比起心悦我,我知道她会永远做自己,也希望她会做自己。”
皓月之光绵延万万里,他是被光辉照耀的衆生之一,足矣。
许莫白张张嘴唇,被云入尘的笑刺痛眼睛。他忽然觉得云入尘也好,白玉歌也罢,感情都太过纯粹,让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股温柔的力量。
手掌按在屋外法阵,持续震荡。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闻玄清与姜宸两人身上虽狼狈些,但眼睛却明亮得骇人,显然都有所获。
“收拾一下,今日啓程前往翁山。”
姜宸揉搓被炙烤干燥的头发,扭腰活动筋骨,“时间过得这麽快?”她完全沉迷在与闻玄清共同的研究上。
对方不愧是天才,想法总是能与她不谋而合,甚至提出更有意思的理论。
两人将丹房里的东西收拾干净,雪青棠等人也听闻她们要离开,匆匆赶了过来。
雪青棠将一块玉佩交给风惊落,“风姑娘,里面是我雪原国盛産之物,特以薄礼祝愿禁地之行,你能平安度过。”
她穿着君服,赤红色如血一般浓烈,衬得容貌威严冷绝,“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风惊落轻笑,“有缘自会相见。”
雪青棠点头,将她的容貌记在心底,而後向闻玄清与姜宸再次致谢,告别。
风惊落的飞舟出现在雪原国外,雪青棠等人目送她们进入飞舟,腾空冲破大雪飞向远方。
时间充足,法阵无需风惊落操控,足够的灵石,会让飞舟在月馀时间内抵达翁山。
待飞舟行至一半路程,空中的飞舟多起来,代表各自宗门的旗帜在前方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