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班嘉被迫咧开笑容,一把揽过要比自己高近一个头的人,“我小侄子一一有一说一,现在的小孩长得真高。”
“你来千流城怎麽没跟我说一声,我让我带你游玩一一你哥哥呢,他这次怎麽没来。”
“哥哥啊……哥哥他有事。话说回来,若筵大哥好气派,将花楼一口气包下,我倒足好奇,若筵大哥……是做什麽的?”说到最後,语气中似藏有一丝期待。
旁听的宋拂虚眉心微拧,心道:“他为什麽不告诉我,他认识‘千银’鬼王……他表情似乎不对劲,他到底认不认识。”很快,他便猜到些什麽。
或许是认识也不认识。
“我啊,也就攀上一个贵人,说来也是运气。怎麽,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嫌贫爱富丶有虚荣心的人,对我失望了?”
“没有,攀上是你命中有福,人嘛,追求自己所渴望的,能有什麽错?”
“你当真这麽想?”
“当真,比金还真!”
楼中又恢复往日一片,戏子唱曲,舞姬扭腰,好生热闹。不过,唯独少了一群看客。
“钟眠,刚才我跟你侄子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看楼中看花了眼,碰巧,这栏杆处有一角坏了,这不,他才不小心掉下,对吗?”若筳托着腮,笑吟吟,与刚才的模样大相径庭,红色的眸子像是红宝石,在光线下,眸中藏星,“不过,你侄子的面具质量真是好,摔都摔不坏一一恕我冒昧,可否让我看看这面具,我倒也想买一个。”
你看得是面具吗?你看得是人家的脸!班嘉表面笑嘻嘻,实则心中疯狂吐糟,之前怎麽不知道这家夥这麽色?!
现在,不归鸟是不在他身边,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按好的来说,他乖乖摘下面具,让他看一看,也无妨。可他就不是那种人,刚才将他摔下楼的事,可是深深扎在心中。
“我相信,这麽近应该够看清这面具了吧,除非……”他故意一顿,轻轻一笑,将这段带过。
“除非什麽?”只见,一张俊脸突然放大,两人距离十分近,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他愣住,没有想到这鬼如此大胆,不应该还要顾着他朋友的伤上,装得和煦温柔吗?一一“除非,我想看你,对吗?”
“……对。”
“那我想看你,你能摘面具吗?”
“就不怕我很丑?”
“虽然,一张金质面具,将你的眉眼在内大半张脸掩住,但是鼻端下,一张线条优美的薄唇,却不是假,身材也是,令人不自觉给你弥补一张绝世容颜。”他伸出一根手指,仅仅划过面具丶脸旁丶颈处……手指勾着胸口的领子。
宋拂虚抿唇,嘴角笑意变大,同样也伸出一根手指,手指抵在他额头,令他停住动作,“虽然这麽说,但依旧不能动摇我的决定。”
语气轻柔,却能听出几分反感。孰不知,他藏在桌下的手其实早就攥紧,宋拂虚恨不能给他一拳,说一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痒得不是你!
“是吗,怕不是有什麽秘密?”
他依旧笑着,可红色的眸子却变得有些不一样,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漩涡。
“若筳哥,你不知道他的面具大有来头,不轻易摘的,算了算了,唉,这曲唱得真不错。”
可惜,就算班嘉撒了一个小谎,有意扯开话题,但并没有扯开,反而更加吸引他的注意,他将他勾到跟前,“这面具有什麽来头?”
宋拂虚面具之下的眼睛,狠狠剜了班嘉一道,不会说就别说!一一而班嘉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
“到底什麽来头啊?”那人还在不停地追问。
“这…若筵哥……”忽然,灵光一现,他眨了眨眼,“是这样的,他之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是因为,他……他家有家训,第一条就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这辈子都不能示人,那他们跟心爱之人做丨爱时,也要戴着?”他眉毛轻挑,眼中尽显调侃。
“当然不是。”
“那就是只有他心爱之人能看?”
“应……”‘该吧’两个字还未说出囗,只见,他直接上手,扯下宋拂虚的面具,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周围有那麽一瞬间的安静。纵使宋拂虚脾性再好,性格沉稳,此时也恨不得把罪魁祸手,吊起来抽打一顿。
“可以将面具还我吗?”
“既然我摘下你面具,我就要负责……”
“等一下。”
“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不是……”
“不归!准备准备,我要与人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