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银穿骨送石门
嘀嗒一一!
水声泠泠作响,声音明显,一股浓郁的味道直钻入鼻腔间,眼前一片模糊,她身子稍微动,铛一一金属碰撞声四落!
渐渐地,眼前有了一处光亮,模糊的物件变得清晰,像是扯下一片雨雾。弦玑打量着四周一一
空间逼仄,墙壁上挂着两盏灯,灯光温然。双手被锁在一根十字架上,脚下一片血水,赤水流动,竟还有源头!
“黄衫姐姐!”
弦玑望向右旁,同样也有一个十字架上,十字架上绑了一个人,那人垂着头发,头发掩住大半脸,虽然如此,但身上那一袭黄衣,就能断定她是黄衫!
那人缓缓擡起头,猜得没错,果真是黄衫一一“你可终于醒了。”
“嗯一一白袍呢?”
这里怎麽只有她们两个人,明明记得,晕前,白袍道士也在的。
“嗯,人呢?我记得师……拂虚也在的。”
咕噜一一
脚下的赤水不知怎的,猛得从墙壁边逃去,似是躲避什麽凶猛野兽般。
嚯一一
完整的墙面忽然出现四条边,是暗门!暗门翻转。透过暗门翻转的一刹望外看,一抺红色掠过石面一一千银鬼王正从暗门走来。
“什麽时候幻金粉的作用这麽大吗?”鬼若筵一来,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于他,弦玑瞳孔一缩。昨天天色浓,也没注意她们口中的鬼王长什麽样子,现在,凭着壁灯的光,清晰地看清鬼王的脸。
“画……”
“嗯?”
刚才说话的人单盯着他,没再说下去。鬼若筵顿了一会,後知後觉她在说些什麽,他一笑而揭。
“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说话间,手中冰凉,多了一柄脱鞘的匕首,刀锋映着壁灯。他举着刀,一步朝弦玑走去。
噗呲一一
刀身赫然插入她的胸膛处。弦玑低下头,胸前晕染一片红花,在白色的素衣上格外鲜目。
“弦玑!”
“噗呲”一声,匕首脱离,沾满鲜血的刀尖迎入眼帘。忽然,□□上的疼痛渐渐消散,弦玑霍然低头,只见,胸前的血花逐渐变小,以至消失不见!
怎麽会……
耳畔响起一道抽气声一一只见,黄衫眼睛睁大,闪过不可置信,也不知心中会掀起什麽惊涛骇浪。弦玑感觉一片云将脑海塞住。
“黄衫姐姐……”闭上眼睛,好吗?
弦玑望着她,自己闭上双眼一一已知道不可能再施行自欺欺人的一套。
“看这样子,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秘密?”鬼若筵抵唇轻笑,“不知道也好,省得坏我大事!”
“不过,我暂时还用不到你,我得一一找到银骨钗!”鬼若筵指尖一旋,匕首指向黄衫,“你是个没用处的家夥。”
“你个没有用的家夥!”
“你为什麽要做个“叛徒”!”
“你说话呀!你黄衫师姐对你不好吗?!”
“大师姐,你冷静一点。”宋拂虚凭由她推搡着,“我不得不这麽做,暴露身份没有什麽好处,只有坏处,如果我不这麽做,我们将会少一个营救的人,多一个被救的人一一大师姐,能指望得只有你一个人,但你能救出我们全部吗?”
“我并不是抛弃队友的“叛徒”,只是,我不得不考虑,因为,做出的事情是要承担後果的,这不是话本子,没有主角光环,如果,我鲁莽的话,结果是一样的。”
药吟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什麽。宋拂虚眺望着远方的宫殿。千银鬼王鼎盛时期,他最多能打个平手,但这个灵力受损的鬼王,不用遑论,宋拂虚自然是打得过。
至于为什麽不打,反而自送人头?这就来由于宋拂虚的好奇心。他现在明白,鬼王的目标不仅仅是银骨钗,还有弦玑。
可为什麽?
其间是否藏着秘密?这个秘密又会不会与千流城的动荡有关?
“啊!!”
一道尖锐的女音在暗室内响起。只见,一个鈎子狠狠刺入琵琶骨之处,飞血四溅!
“说吧,银骨钗的下落!”
黄衫的脸惨白,显然受过苦刑。弦玑不由握紧拳头,“黄衫,就告诉……”
“弦玑!”
“倘若我真要说出,何不早说了,非要受个苦再说,岂不是有病?一一别让我的伤成为我的迫不得已,没必要!”
“最後再问一遍!银骨钗在哪?”
“不知!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啊!一一”黄衫忍不住疼,发出惨叫。只见,一个鈎子再次鈎住琵琶骨处,穿过骨头,直插到底。薄片般的衣襟,血淋淋,如烂掉的血肉。
血腥味在鼻间直冲,让人发呕。弦玑只感觉眼眶酸涩,药劲还残留在身上,根本无法施展,只能……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