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月对火的运用,可谓熟能生巧。
也到时候了,顺势而为之,从底下又扔回地上,树枝化为利器,戳她各大命门。
机会来了。
榕树之上,火攻;榕树之下,土欺。
火焰顺着树枝间隙蔓延,雪下了起来,可为时已晚。火之攻势,迅猛,主打快。
雪下在榕树身上,雪化为水,缓解火情。水量小抵不过火势旺,只能延缓,不能解决。
榕树之下,新泥干巴,没有之前肥沃的泥土滋养榕树,反而从榕树根系中汲取养分,根系被千千万万微小的嘴口啃食,从根上变出了问题。
一火一土,两个不肖子孙,起兵反母!
雷起,大雨倾盆,榕树气机又恢复了。
参天古木,自有应对的能力,告诉你:母不可欺。
棱月擡头,闭目感受着水的力量,远远传来雷鸣声。她点踩在树枝上,如猴子攀树,一下来到了榕树顶端。
榕树将雨水挥集砸向她,漫天的树枝抖擞着精神,缠成稳固的牢笼,棱月看着朝天的树枝,继续攀爬,树桠横插挡住亮光,渐渐树牢里黑暗无边。
木之绞杀,力量强大。
棱月攀附在树枝的顶端,破开小口,刀尖暴露在雨中,引来雷劈。
雷鸣顺着刀尖,携带雷霆之力,破开绞杀,擦过榕树皮,化为雷火,雷火之威,又是新的危机。
榕树已自顾不暇。
棱月,雷霆之力过身,又在雷火之中,也受不住。她翻身咬牙快去朝下,太阳xue的青筋爆起,朝底下的新泥躲去。
引雷入土,四散开去,压力骤减。
棱月扎根在土里,一呼一吸,世间安静得只剩下雷火霹雳吧啦烧灼之声。
新泥托举着她的後背,露出焦黑的面容,头发出奇没有受损。
榕树从高处跌落,残枝带火,棱月的四花生火在雷火之中得到锤炼。
盘坐,将她自己化为那火,一同去杀了榕树。木滋出汁水,棱月吃了个干净,再与雷火共舞。
雷火,树火,壮大了四花之火,新泥旧土再度融合,贫瘠与肥沃相济,生存与死亡转化……棱月心中感悟之道生花。
第四指无名在掌心虚空叩下,雷之锻造,木之生机,土之盘踞,三花修成。
她覆手摸在地上,三花之火从掌心蔓延开去,开始新一轮的较量。
新火将旧火吞噬壮大,雷霆之火後劲不足,也被轻松啃食,木火中盎然的生命,让新火兴奋,徒然膨胀延伸,将整棵榕树笼罩,似人般闲庭信步。
榕树绿叶卷曲,颜色枯槁,粗壮的树干已经烧成焦炭,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棱月获胜,晋级百人护卫队。
她出结界前,将融化的雪水浇灌在榕树上,三花之火烧灼後的新泥也能助它。
枯木可以逢春,子反哺母,有缘再见了。
“咕噜噜……”谁的肚子唱起歌来,咕咕—咕。
午食已过,棱月直接溜达到後厨,给她留了馒头和一些糯米金团,算是开小竈了。
糯米金团炸得脆而不焦,里面的糯米又软软得贴合在口腔里,芝麻裹着猪油是一嘴的油润,真香啊。
棱月外出做任务的路上,心情很是愉悦,快去快回,还得赶回来练炉子。
“去村里捉妖,捉什麽妖来着?”棱月嘀咕地问结伴同行的人。
“人—妖。”同伴说道。
棱月眼神疑惑,你在逗我?
“比赛狂人,我可没那闲工夫逗你玩。”最近棱月的风头足,吃瓜群衆不少,认出她妥妥得事情。
“师姐—”棱月压着声甜美地喊了一嗓,同行人是个女修,着绯红。
“别。”女修纤细的指尖压在棱月的唇上,表示不吃这一套。
棱月老实得跟在她身後,赶路。
“到了。”绯红师姐指着前面的村,朝空气中一嗅,带着棱月去了一户人家。
这个村子很大,依山傍水,有百户之多。
绯红师姐来到一户人家前,贴着福字,门前有一棵不大的槐树。推开院门,见一个大着肚子的村妇人在晒衣服,再没有其他人了。
棱月见她的腹部凸出,想必是临盆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