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成功的背面（第2页）

“对。”陆之洲肯定道，“我在想，你明明随身携带着定位器，为什麽不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开啓呢？”

“当时我还没有找到证据，我虽然早料到了桑斯越准备转移资産逃往海外。但是我不能保证单纯的经济犯罪是否真的可以让他这辈子在牢里烂掉。”

“所以你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五年前的那起案件。”

“那封信是你寄给我的吗？”

韩可欣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终于承认。

“所以你想知道的是我为什麽会寄给你那封信吗？”

陆之洲没有想到韩可欣会直接明了地问他，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给出了他答案。

“我想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等你想好之後，亲口告诉我真相。我很擅长等待，所以我不着急。”

韩可欣没想到陆之洲的答案居然是这样的，一种流动着的隐秘的感动像是阳光照射下闪着金光的清泉一般滋养了她早已枯萎的心灵，她回答道，

“我答应你，我会带着所有的真相来找你。”

“好。”

简短又带着肯定的回答，算是他们彼此之间最郑重的承诺。

想来惭愧，他们虽然已经认识许久，比他曾经以为的还要久上很多，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双方在不带任何目的的情况下给予彼此一个承诺。

“我还有最後一个问题？”陆之洲继续说道。

“如果你没有那麽幸运，没有找到证据怎麽办？”

韩可欣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或许我会亲自给他安上凶手的罪名，又或许我会亲自审判他。我知道他买通了谁，我也买通了。不是只有他会监视我，我也会监视他。所以一旦他登上那条船，等待他的绝不是南半球的日光。”

陆之洲看见韩可欣的目光沉了沉，他终于久违地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情绪这个东西。

他突然意识到，韩可欣已将对桑斯越的复仇看作她人生的全部意义，不成功便成仁。与此同时，他也终于看懂了韩可欣那空洞的眼神代表着的是什麽。

当一个人的人生目标只剩复仇之时，复仇结果之于她的自己人生已然没有意义，她或许会在失败中死去，但她也一定会在成功中死去。复仇的最终结果并不会改变这个人的最终宿命。

他突然感到害怕，看向韩可欣的眼中满是担忧。

“或许我可以当你们的人证。”

韩可欣突然说道。

“什麽？”由于韩可欣的声音过于微弱又或许是陆之洲正沉浸在他那悲伤的思绪之中，他并没有听清。

“我说，我可以给你们当人证。到那时，我会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你可以吗？”

“不用担心，我很坚强。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从任何方面。”

“我原以为我也会像他一样双手沾上鲜血，虽说是他的血，但是我和他不一样，滚烫的鲜血温暖不了我，反而会让我迷失在极端。我曾发过誓，我不会对他心慈手软，可我也曾一度想用正确的方法将他绳之以法，但是李队的死告诉我，他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残忍，也更加复杂，我再不能拿别人的命赌，只能拿自己的……”

“好了，不要说了。”

陆之洲一把将韩可欣抱在怀里，老李的死并不能怪韩可欣，是他将案件递到了他的案前，要说罪恶，承受这罪的也合该是他。

他拍了拍韩可欣的背，轻轻地，仿佛害怕惊动她一般，过了些许时间，他才放开她。

“不过还是谢谢你。”

韩可欣双眼盛着泪，看向他，她也拍了拍他的背。

说完这话後，韩可欣便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机场，过了一会儿她那头闪着银光的黑色长发连带背影便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