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麽事,都能够称心如意。
花开得再漂亮,也终逃不过萎败散落满地的结果。
她想着又想笑,在她觉得他偏执的同时,她又何尝不过分伤感了呢。
他们都不像从前了。
池述打断她的思虑,勾唇看向她:“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麽吗?”
乔皎皎不知道,喜欢这麽久的花却不知其深刻含义。
她摇摇头。
“坚强。”池述自问自答,“栀子花冬季孕育花苞,能坚强地顶过霜风寒雨,直到夏天开出最美丽的花,花香飘园,洁白无瑕。”
乔皎皎怔怔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微弱又夺目的光。
“我每天送你一束栀子花,它们陪着我们一起坚强,挺过我们的‘严冬’好不好?”
窗外树枝上喧闹的蝉鸣仿佛在反驳他的话。
池述眨眼,泪花隐现,他俯身将她抱进怀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绝对不可以……”
乔皎皎抚上他的头发,学着他以往安慰她的动作,轻轻答应他:“好,我一定会坚强。你别哭池述,我不想看见你因为我哭。”
现在也轮到她让他别哭了。
他也要坚强点,别动不动在她面前掉眼泪,这真的让她挺有压力的。
若是她没坚持住,痛苦之馀还要顾虑着他会不会哭成个娇娇。
怪难搞的。
“对不起,不会了。”池述亲了亲她的耳垂,“我也会尽快完善手术操作,只要手术成功……”
他没继续说下去,话里话外都十分不自信。
乔皎皎一直靠着药物控制心脏病,当有一天药物也不管用的时候,就证明她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是必死的结局。
除非进行手术,可该类病症罕见的同时手术难度极大,国内外没有任何成功的案例。
高达99%的死亡概率,成功的几率渺茫,几乎没人敢去尝试。
一旦躺在手术台上,失败即刻死亡。
她承担不起,他更没有勇气赌。
“对呀!只要手术成功我就能活下来陪你一辈子了!”乔皎皎笑得很大声,室内压抑的气氛荡然无存,“我老公这麽厉害,会被小小一台手术难倒吗。”
她伸出手,撇开他过长的刘海:“你啊。我可是抓到机会就会唠叨的,你要是不想耳朵提前长茧,就乖乖去把头发理理。”
池述抿唇望进她眼底深处,那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抿唇,呆呆地点点头:“有空就去。”
“现在就去。”乔皎皎艰难起身,推着他的肩膀,又不免牢骚,“邋遢鬼!待会陪我吃晚饭,在你来见我之前,必须变得帅帅的,不然我闹给你看!”
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可能也是池述忙得没空吃饭,太虚弱了,竟被推出去好远。
他站定,犹豫一会便笑着说:“好,一定帅气地出现在你面前,晚上给你带好吃的,你下午好好休息。”
池述忙得焦头烂额,乔皎皎闲的头上长草。日复一日,他们陪伴彼此,没觉得日子有任何痛苦,反而处处充满美好。
乔皎皎抓着他一日三餐都必须把碗里的饭吃光光,不然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是闹着绝食,就是不肯吃药,更甚至要从楼上跳下去。
他每次急着扒饭又要劝她:“从二楼跳下去可能会残疾,会变得很难看。”
她也每次眼神犀利地盯着他是否有光盘,然後狠狠反驳他:“残了你也得照顾我。”
池述笑得呛住:“摔坏脑子了该怎麽办?”
“能怎麽办,你得负责啊!”乔皎皎捧着下巴幻想,“要是以後我们的孩子也随了你不爱吃饭怎麽办,我总不能用跳楼威胁她吧,这样会被我教坏的。”
他夹菜的手一顿,看向她的眼神尤为坚笃,可语气又像个小孩子:“不行,你只能对我这样。我们的孩子我会教的,你别对她太亲热了。”
乔皎皎忍俊不禁,往他碗里舀了半勺醋,嘲笑他:“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我就是幻想一下,你连孩子的醋都要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