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皎环顾四周,没有一位老师敢再出言阻止他们此刻的违纪。她无声叹息,冲他摇摇头,退离半步。
“池述,老师说得对,我们已经高三了,该要有点分寸。”
她的手被他死死牵在手里,他不管不顾地靠近,目光越发不善:“什麽狗屁高三,娇娇,你学习学傻了,还是一直活在梦里,需要我告诉你,你读过几次高三了吗?”
乔皎皎捂住他的嘴,她此刻才渐渐明白,池述已经完全露出骨子里的痴狂,什麽话都能往外说。
她低声说:“哪又怎麽样,不管以前发生过什麽,我现在就是旭彩中学的高三学子,好好学习,应对高考才应该是重中之重。”
池述抚着她贴在他唇上的手,眼底染上一丝眷恋。
乔皎皎瞥开眼,没法再看他此刻的模样:“活在梦里的,一直是你。”
“是啊。”他自嘲道,“梦里有一直不会抛下我的你,我倒宁愿一直徘徊在梦里。”
抛弃,这个词,很重。
她抛弃他了吗?
可她出于好意,出于想拯救他的执念。
也算抛弃吗?
对池述来说,算的。
乔皎皎闭口不言,怎麽也无法忽略他炙热的目光。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细高跟踩着地面的击打声停在他们身侧。
“真是一场好戏啊。”女人故作夸张地鼓掌,讥讽道,“我怎麽不知道,你父亲心里的乖儿子原来也会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来。”
乔皎皎望过去,女人一头精致小卷,烈焰红唇,风情万种。
可那一双眼睛狭长,下三白,目露凶光。
她从前并不认为外貌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但有句老话,相由心生,在这个女人身上还是十分贴切。
不管再怎麽打扮精致,骨子里的下作一览无馀。
听她说的话,应该是池良正的小妻毛蓉。
池述连馀光都懒得分给她,权当她是一股空气。
乔皎皎眸中沉着怒气,紧紧锁定毛蓉那副狰狞面孔。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悍,惹得毛蓉不屑地朝她看来。
“小贱蹄子,看什麽看?”她涂着猩红蔻丹的指甲掐住乔皎皎的下巴,左右转动,嗤笑道,“也不怎麽样嘛,就是这麽个货色,把你哄得五迷三道的?”
粗鄙不堪的话从她嘴里崩出来,好歹也是在圣洁的学校里,她这般作为,真是丝毫没有豪门家族里女主人的大气作风。
处处显得粗俗市侩。
老师们纷纷蹙眉。
乔皎皎吃痛,下巴里嵌进的尖锐指尖越来越深,她下了死力,像是要将其掐出血来。
下巴的疼痛突然卸力。
池述钳住毛蓉的手腕,狠狠往後掰,眼里的怒火根本压不住:“谁允许你这麽说话的?”
毛蓉痛得连连尖叫:“放手,你给我放手!”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吗?”他越发用力,恨不得当场卸了她的手臂,“当初那个花瓶怎麽没把你砸死。”
毛蓉以为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她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池述再怎麽也不敢当衆造次,更何况他童年那点子晦暗往事,平时根本不敢往外说。
谁知道,为了一个女人,他可以如此不管不顾。
毛蓉的呼吸突然被扼制,池述学着她方才的凶恶模样,掐着她的脖子逐渐收力。
她窒息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