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皎神经紧张地抱着剪刀,带着一丝好奇往前凑近了点:“你怎麽知道?”
妇人并没有回答,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冲她柔和一笑:“坐,别紧张,今天不是二十五号,我也不是杀人魔。”
乔皎皎攥着剪刀的手松了些。
虽说外头风雪大,但到处都是红绿配色的氛围灯也不难看出今天是圣诞节吧。
刚才并没有发觉,现在仔细一看,妇人脸上的皱纹好像越来越多,乌发也几乎快被白色掩盖。
怎麽感觉比刚才更老了?
乔皎皎暗自松了一口气,瞧着她年纪也有六丶七十了,确实没有什麽危险。
心大的乔皎皎甚至还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眼里盛满了好奇:“这个杀人魔已经杀了十二个人了,怎麽今天才有新闻报出来?”
妇人只是苦涩地笑笑,没有正面回答:“那个刑警的女儿也是被他杀死的,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她指着电视上从发火到痛哭的男人:“很可怜吧,他的女儿才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乔皎皎咬着手指,怒火中烧:“这王八蛋是不是专挑花季少女下手?”
妇人神情突变,皱纹横纵交错的脸上净是自责,眼神陡然一转,看向乔皎皎:“是啊,只杀跟你差不多大,二十岁的少女。”
“你怎麽知道这麽多,你认识他?”乔皎皎被她看得毛骨悚然,细细想来,才惊觉不对,“你怎麽知道我几岁?”
她自顾自地将茶几上放着的物件拿起,打开包在外边那层布,里面赫然是乔皎皎找不到的匕首。
那把刻了“池述”的匕首。
乔皎皎犹如炸了毛的猫一般从沙发上弹跳起,复又举起剪刀对着妇人:“你究竟怎麽知道我家的密码的,是不是你趁我不在家进门偷了东西!”
时间已悄然行至八点——
妇人微蹙着眉,仿若看不见抵在她面前的剪刀一般,拿着刀柄像乔皎皎走去:“你的时间不多了。”
眼见剪刀就要没入妇人的胸腔,乔皎皎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虽然她活不长,但是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呀。
“别杀我,要命没有,要钱…也没有。”
正吱哇乱叫的乔皎皎感到手中被塞进了什麽东西,胡乱摸了一把眼泪,这才看清妇人将匕首的刀柄放在了她手里。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逝去。
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乔皎皎的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这把刀是池述送你的。”
乔皎皎动作缓慢地擡起头,迟疑道:“你也认识池述吗?”
只见妇人的面色是化不开的浓重,指着电视上的新闻:“杀人魔杀了这麽多人,不仅毁了这麽多可怜的家庭,也毁了他自己。”
八点零五分——
心脏处传来近乎撕裂的疼痛,耳边已经听不太清她的话,乔皎皎意识不清地攥紧了匕首。
妇人颤抖着手,拂上她因为疼痛而涨红的脸颊:“他们本该都有美好的人生的,你一定要阻止他。”
乔皎皎的眼皮越发沉重,感觉身体里有什麽东西正在流逝,话语也断断续续:“阻…阻止谁?”
从沙发上跌落,前所未有的痛感让她几乎眼前一片漆黑。
八点零八分——
电视机里仍播报着杀人案件,可她已经听得很模糊。
逐渐丧失力气的乔皎皎,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
在彻底晕厥过去之前,依稀听见妇人在她耳边呢喃:“你一定要用这把匕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