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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找？”

“你觉得呢？”

万魔地，大魔王死的地方，黛墨跪着哭的地方，分毫不差地，重生者躺在那里。

衣是原来的战衣，但扣在外的丶胸口被洞穿的至尊战甲依止渊之说应该是让轮回之术作为收取的部分“代价”，给化掉了。

两人俯身在昏迷的重生者旁边看。

止渊：“信了吧？”

两人都看清了，是浩的脸。

浩颜说不出话来，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此刻还是难以置信。

止渊直起腰，语气带着点调侃：“哎呀，大魔王重生成痴情郎还情债，好一段佳话。”

“搞什麽呀……”浩颜也直起身，却是无比心酸，他掐着眉懊恼地消化着真相。

“我说，”止渊好奇问，“你是为什麽会认为……自己，是自己的儿子？”她说着越发觉得好笑。

浩颜啧了声，回忆起来：“是澜族那帮家夥。我醒来时确实躺在这儿，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後来恰巧第一个遇到澜军，他们定是见我厉害又和依……和原来长得像，欺我失忆，谎称我是魔王之子，引我入澜族，为此我还学了好久的澜语……”

止渊一乐，“说了你就信，魔王挺好骗？”

“当时想的是，白捡的好处何故不要……”

“重生後你变成无所事事安于现状的性格？”止渊思考，“不对，应该说，魔王原本就是那样的？”

浩颜此刻心绪乱成一团，“重生前的经历都不记得了，我如今到底还算不算是……依步森？”

止渊告诉他：“许是施术导致的记忆受损。”

浩颜看回浩的脸，这张脸与原来相比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为什麽样貌不给变回来？”

止渊说：“没把你变丑就不错了，知足吧。”

-

浩颜目前需要考虑的就是自己还能不能变回去，但是目前来说他并非真正的“依步森”，只变回容貌的话相当于用另一张脸去俘获芳心，这算什麽。

然而他又不能去找黛墨告诉她真相，人家怎麽可能信，他自己都不信。

所以浩颜只能求助于人了，他向止渊直言：“白尊无所不能，你就说能不能把我变回去吧，要价我出。”

止渊突然想逗他，想了想问：“你觉得我会缺什麽？”

浩颜上下扫看她一眼，仔细思考了下後道：“……缺男人？”

止渊：“啧。”

浩颜：“……抱歉。”

他觉得自己没说错啊，这女子看起来目前应该是单着的。身为虚空之主，还能缺什麽？

止渊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想变回去？”

“想。”

止渊将手背于後，昂首道：“我要魔界，你给吗？”

漫天要价这是。

而浩颜并未迟疑：“你若当真想要，何需我给？”

“算了，不逗你了。”止渊一笑，後退两步。

接着浩颜面前出现了一扇魔幻的镜子，待他看清，猛然一惊。

“依……”

镜子里，是依步森的模样！

什麽时候变的，他怎麽毫无察觉？！

“我……”

浩颜刚将手贴上脸颊，话没说出口，镜子突然化作一团法力，从他脑门钻入体内。他立时感到头昏脑胀，仿佛脑海深处有个凿开的泉眼，不断地喷涌出泉水。

他捂着头，闭目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