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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盯了他会儿，也不算生气，“说。”

顾虑是在，但天闭还是选择道出自己的见解。

叶听後颇有思绪，却未予以置评，提笔将批注作了修改。见此，天闭一怔。常言君主一言九鼎，定下的言论是忌讳悔改的。

果真是位不一样的国主。

过後文书给回天闭，叶居然说：“你不必抄书了，花心思阅这四卷，孤准你在卷上修改与做批注，不得藏拙懈怠，每两章必有一注，事毕将卷交予孤，去吧。”

天闭：“……”他後悔了。

後来，破天荒荒的，天闭阅文书成了阅奏折，二人偶尔所谈由易子转为家国大事。端茶倒水自然还是他，但主子凭心情喝茶，粗活别的没有。

叶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白捡的宝似乎对治国理政感兴趣。

人才少有，大才更当发掘。

初遇时还是颓容满面几欲轻生的人在他的见证下日渐生出精神气，不恃不矜，不骄不躁，如今是怎麽瞧，怎麽顺眼。

有天他带人去观摩军营练武场，天闭似乎也有兴致在他们的练兵上。

“看出来了吗？”叶眺望着训练方式独特的练武场。

天闭偏头看他。

“霁国的政丶霁国的军，是依据什麽施行和运作的？”叶有些郑重又不失傲气地说，“易子的‘兵政论’。”

又是易子。

“易子……”天闭恍惚了。

叶回忆起来颇有感触，“孤当年初建‘叶军’，正是啓用此论，虽屡次试错，但孤坚信不疑，多年来初心不变。叶军横扫四方无可匹敌，自立新国炙手可热。孤能有今日田地，全拜易子所赐。”

天闭思考过他的话，说道：“易学之中，最受争议的便是兵政论，曾数国尝试，屡试屡败，多位君王与学术大家同言，此论偏于设想丶不切实际，为易学玉之一瑕。易学子弟数次联名意图剔除此论，易子自身为此也甚是苦恼……”

叶望着天空，仿佛那儿浮现了一幅缥缈的人像。

“那便由孤证明，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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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的霁军原定归期之日将至，平定战後事务与料理占区的将士与官吏，以及投诚丶议和丶庆贺的他国使者等等，齐聚于霁军驻军大营。

为勉励军中士气，霁军每胜一次大仗通常会举办一场比武仪式。

规模庞大的霁安之战中霁军大捷，前来参与和观看比武的人前所未有的多，衆人对武试着实期待。

武试上人声鼎沸，格外热闹。

衆所周知霁王叶不败大将军不只英明神武，并且人长风流倜傥，不只坐席上的女流，此前从未见过叶将军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眼睛总往主座方向瞧。

对了，还有他身边坐着的那位身着仆服又不似仆从的神秘男子。

那风度，非比寻常，就连别国来的仪容华贵的王子都不敢说比得上。既是霁王的人，外人是不敢不尊重的。虽是仗着叶君的威，天闭面对着四周场景时还是産生了一种久违之感。

别国使者团队中绝大多数都带了女眷，公主丶歌舞姬什麽的还都是模样勾人的美女。其中就有个使团，除了两三名使官，其他竟全是女的！

比武，又不是比舞比美。

别国心怀着什麽鬼胎，显而易见，看破不说破罢了。

各国使团轮流上来致礼。

到那个“女儿团”时，周遭坐席中传递着各种各样的眼色。

“哇。”止渊都不禁小叹一下，调侃道，“找得人来，国都穷了吧。”

“白尊，你……”叶碧展不知该说甚。

该国使团为首的是一位公主，贺礼中有本国的特色美酒，依着国主指示的说辞，她要为叶君亲自献酒，请君现饮。

公主举止儒雅端庄，只倒酒时没忍住好奇地看了眼近旁的另一个人，引得向来不知怜香惜玉的叶君开口讽道：“做女子的，还需让眼睛安分些，别瞟了一个，又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