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身坠落到地上时四分五裂丶面目全非,好好的宝琴,变成一堆废渣。
从来到走,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沉默也是一种批判。
该散席了。
从她转身的那一刻起,就该散了。虽然宴还没来得及开。
所以这宴席算不算宴席?
地上的废琴,曾经叫长肃,离去的人,已不叫青尘。
她不知道,她走向的,是更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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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域外,幕凌天本欲靠近查看,怎知这时又出现另一个人,那人离自己还不远。他惊讶于对方能在他未觉察的情况下靠他那麽近。
是名女子,身形高挑,容貌俏丽。
难道是她?
不。
虽他猜到她可能会变了样貌,但令他心头猛跳的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即刻打消——如果是她,他不可能认不出。
下一秒,对方忽然扭头朝他看来,他在这之前立即彻底隐住身。女子没发现什麽,後将视线收走。
竟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吃惊不小,但未贸然去探查,因为很可能被发现。
女子目标明确,向噬魂域边缘逼近,但她逗留得比较久。
幕凌天藏在暗处,一刻不放地观察。
……
止渊卧靠在椅子上,手抵在扶手闭着眼睛,没有动静,没有声响。就好像她同样是冷壁寒桓中的一员。
每天都是这样,一座城,一把椅,一个人。
思绪不自觉在过往里游走,烦了,深呼吸一口气,将脑中画面肃清。平静下来时,才逐渐感到不对劲。
止渊睁开眼睛,竟看到了本应该待在城外的家夥们。
她看到了各位阿某,也有前不久刚来到虚空的依步森和黛墨。他们闭着眼,像睡着了,在四周……飘?
她扫视周遭,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奇怪世界,不是她的虚空,没有地面,没有四壁,有的只是色彩,宛如一幅抽象丶模糊丶绚丽多彩的水墨画。
挺美的,止渊对这样的环境産生了好感。
家夥们一个个睁开眼睛,吃惊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在陌生的世界里飘着的时候手舞足蹈,于是一个撞一个,但冲击很轻。
“什麽鬼?”
“这是……哪?”
“怎麽回事?”
“我刚不是在……”
而当他们看到止渊後就不过于震惊了。
阿点划动着四肢游起来,感觉奇妙且愉快,他划到止渊身边问:“白尊姐姐,你带我们到了啥地方啊?”
他说完兴奋地扑腾手脚,窜来窜去。
这种不借助法力也能身轻如燕丶只借点法力就能瞬息移动的体验,家夥们还是头一次尝到,他们有的快速闪到远远的地方放肆地追逐打闹。这帮家夥从不会失掉安全感,何况有白尊在。
止渊说:“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