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票赞成,结果毫无悬念。
导演笑得合不拢嘴:“那就这麽定了!现在请各位夫妻按组就座。”
工作人员迅速撤换了沙发,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双人懒人沙发。这种沙发的特性会让坐下的两人不由自主地滑向中间,最终紧紧贴在一起。
两对真夫妻早已默契地牵着手,依次落座。唯独宋昼和靳晏川还站在原地,彼此对视,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子桑槿试图调整坐姿,却被子桑棣一把揽住腰,整个人跌入他的臂弯。她的手掌无意间贴上他的胸膛,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她像触电般缩回手,乖乖靠在他怀中,不敢再动。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子桑棣的目光愈发深沉。他暗自懊悔:不该让她穿吊带的,每一次不经意的视线交汇都让他心猿意马,只能强装镇定目视前方。
不过此刻,其他人的目光基本停留在站着的那两人身上。
宋昼深呼吸一口气,指尖微微蜷缩,攥紧了衣角。她率先坐了下来,柔软的沙发微微凹陷,她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靳晏川身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决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决定转变自己的策略了。靳晏川那样子显然是不会轻易离婚,还大有一副要和她做真夫妻的架势。她的回避只能让靳晏川更加上头,既然如此,那就转变思路。
不是想当真夫妻吗?行啊,那就做。她就不信,像靳晏川这种抗拒女人靠近的人,会能忍受真正夫妻之间亲密的相处。
宋昼始终觉得,靳晏川对她的那点喜欢是建立在她的分寸感上。这一年时间,虽然他们同床共枕,但她从来没有找任何借口和他发生肢体接触。他们就像睡在一张床上的舍友,还是各用一床被子的那种。
像靳晏川这样的人,见识过无数女人投怀送抱,却依旧洁身自好。这很容易就能推理出,他其实很明白那些女人的把戏,不然早中招了。
他不想离婚,或许确实是因为对她有些好感,或者说,他习惯了有她这样的妻子——安静丶克制丶不越界。
他想维持这种婚姻状态,可真正的夫妻不是这样的。宋昼只想赚够钱跑路,不然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和守活寡有什麽区别?
既然靳晏川铁了心要维持婚姻,那她就不客气了。她倒要看看,当他面对真正的亲密关系时,会不会忙不叠地同意离婚。
靳晏川被宋昼盯着,耳垂微微泛红,像是被晚霞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他两三步就在宋昼身边坐下,动作看似从容,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看到另外两位丈夫都搂着自己的妻子,靳晏川犹豫了一瞬,随後悄悄贴近了宋昼,手臂若有似无地挨着她的肩膀。
宋昼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随後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臂弯。
靳晏川的身体瞬间僵直,在懒人沙发上坐得笔直,像一尊雕塑。他的眼神不敢往身旁侧一分,喉结却微微滚动,泄露了一丝紧张。
“好,在问答游戏开始前,先做一个小游戏。”导演一脸坏笑,目光在几对夫妻之间扫过,“夫妻对视三分钟,不准移开视线,不准笑。这期间,你们可以回想一下彼此之间的故事。”
导演设置好倒计时後,宣布了开始。
子桑槿和子桑棣望向对方,他们都拥有一双很漂亮的狐狸眼,只不过这双眼睛在子桑棣脸上是多情缱绻的,带着动人心魄的媚意,仿佛一个甜蜜的陷阱,让人明知危险却还是情不自禁踏入这温柔的漩涡中。
而子桑槿的眼睛如同最璀璨的宝石,眼波流转间,仿佛盛着这世间最动人的光彩。那目光像掠过山间的风,清冽而自由;像崖底甘甜的泉,纯粹而温柔;亦像山顶永不融化的积雪,冷静而疏离。
此刻,他们的目光交汇,彼此眼底的倒影如此分明,仿佛他们本该一直如此。
子桑棣的目光太认真,让子桑槿有些恍惚。她的师兄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呢?那目光里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像是经年累月的沉淀,又像是隐忍已久的爆发。
可他们之间的回忆实在太长了,长到彼此的存在好像变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那些共同经历的岁月,从幼时的嬉戏打闹,到後来的并肩作战,再到如今的相依相守,每一帧画面都深深烙印在记忆深处。三分钟的时间,甚至不足以让她回忆完他们的万分之一。
“时间到了。”导演的声音打破了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