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白面无表情垂眸吃米粉,没有回答。
秦筝换了个方向追问道:“你什麽时候发现藏品数量不对的?”
“我一直在国外留学,藏品这种事不大清楚。爸爸去世後,我大致比对了爸爸拍卖收藏品的银行流水,发现和实际藏品数目对不上。”
秦筝猛然想起“溥仪查库房,太监纵火”的故事,合着齐家的库房也会被盗,真应了那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秦筝还想再问,被齐慕白制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吃过米粉,齐慕白背着秦筝一径回到车上,回去的路上,齐慕白开车。
齐慕白看秦筝恹恹的,不似平时活泼,道:“别想了,不是什麽大事,最糟的情况无非是管家监守自盗,妈妈也有参与。”
“你为什麽会怀疑妈妈参与?”
齐慕白神色淡淡的,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爸爸给的赡养费不多,这麽多年舅舅拉着妈妈丶姨妈做生意赔了不少,白家却能一直维持下去。黄家不可能给姨妈大笔的钱,你说,他们拿什麽平的账?”
那不应该是妈妈偷东西,管家也有参与吗?秦筝问:“那现在呢?藏品还在丢吗?”
“爸爸去世後,我把所有藏品清单重新捋了一遍,虽说少了大半,好歹从我手上不会再丢什麽了。”
“大半?这麽猖狂吗?”
“不然呢?齐家好几代人的积累怎麽可能才那麽点儿东西。”
秦筝一整个大无语,亲妈偷自家东西,这都是什麽烂事儿。“所以,你一早就怀疑管家了?”
“我没想到是他。”
呃,尽管秦筝提醒过齐慕白。可是如果不是之前刘乐告密,换成秦筝也绝对想不到古板严肃的管家会是齐家内鬼,不过现在都只是猜测,不一定成真。“那你当时怎麽没查呢?”
“怎麽没查?她不拦着,我肯定查。”
秦筝听不出齐慕白说的是“他”还是“她”,略想想,应该是“她”了,齐慕白亲妈白女士。
“现在怎麽办?”
“一件一件办,先把公司解决好,那是重点。其它的,等腾出手再慢慢算账。”
“突然觉得你好难啊。”
“怎麽?心疼我了?”
秦筝细想想,齐家的藏品估计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她打一辈子工了,她有什麽好心疼齐慕白的。于是,嘴上敷衍道:“一点点吧。”
他们回去的路上,太阳不那麽晒了,齐慕白戴上墨镜,打开了汽车敞篷。
秦筝看着远处一个个翠绿色的小山在阳光下延绵伸展,高速栏杆外,时不时看到带着遮阳帽的农民在茶园劳作。
“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吗?”齐慕白突然问。
秦筝有些生气,可今天的事毕竟凑巧,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大哥,我们先来,他们後到。如果反过来你或许可以说是我安排的。还有,他们去哪儿会给我报备?再说了,我让你查管家,只要你去查,我不安排你早晚也能查到,我何必费这心。”
“婉月,你爱我吗?”齐慕白接着问。
秦筝愣了一下,“怎麽突然问这个?”
“你费劲心思要我爱你。”
秦筝思虑半晌,她还是不想骗人,“我以前告诉过你的。”
齐慕白冷笑道:“你不爱我,却想我爱你,为什麽?”
秦筝叹气道:“执念吧。”
齐慕白烦躁起来,看着她说:“凭什麽?”
秦筝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闭了口。
气氛变得诡异,齐慕白疯狂踩油门,一副不想和秦筝多待一秒的样子。
他们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临下车时,秦筝打算自己走回去,毕竟不怎麽疼了。
齐慕白下了车,迅速来到秦筝这边打开车门,秦筝下了车,道:“不用背了,我……”
齐慕白不管秦筝说什麽,打横把秦筝抱了起来。
秦筝以为齐慕白不生气了。然後,齐慕白把秦筝送回了二楼卧室,独自回到三楼。
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