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贪(完)五毒之首
崔辞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愣,接着猛然惊醒。“大人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解释的通,唯有一种可能——孙问川与藏龙本就是同一个人。藏龙作案必要潇洒留名,此举并非是他故作姿态,而且故意误导,他一边以大盗的身份偷得珍宝无数,另一边再以官员的身份捉拿自己,这不仅可以确保藏龙永远不会官府抓到,还能为孙问川赢得好官声。六年前,当他得知佛顶骨的事情,便决定故技重施,先放出消息,让世人都知道藏龙已经前往江宁府,後再以捉拿藏龙的名头,求皇後娘娘将他调任江宁知府。等一切布局完成,他便等着施护上鈎了。施护进入大宋後,孙问川一边以藏龙的身份追杀他,再一边以江宁知府的身份取得他的信任。最终,从施护手上骗得了佛顶骨。”崔辞说完,衆人都被孙问川的奸诈狡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可政禅师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果如崔大人所言,那麽孙问川是老衲生平见过最贪婪之人,他不仅贪财贪物,更贪恋名声。殊不知贪婪之心如猛火,可烧毁善根福田。”“可恨这撮鸟已经死了!不然老子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猫!”庞虺怒骂道。崔辞冷笑了一声,道:“他并没有死。”方森道:“他没有死?可他的尸体明明就在郑老板老爹的墓地里啊。”他愣了一愣,突然恍然道:“难道大人的意思,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孙问川?那麽孙问川现在何处?”崔辞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现在就在我们之中。”衆人四顾对望,目光中皆是惊恐与怀疑。“你们放心,他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就是插了翅膀,长了三头六臂,也决计跑不掉的。待我继续说个明白,你们自会知道他是谁。”崔辞缓缓踱步到苏老越跟前,开口说道:“孙问川得知注辇国前来索要佛顶骨,官家派本官查办此案。而当时,施护刚被他杀死在府衙後院。尽管他一再封锁消息,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自知等我赴任不久,便会查出端倪。于是,他一直想找到一个能金蝉脱壳的好法子。恰好这时,他与白义在街头遇上遭人欺负的苏老越,而苏老越手上那棵血灵芝,…
崔辞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愣,接着猛然惊醒。
“大人的意思是?。。。”
“所有的事情解释的通,唯有一种可能——孙问川与藏龙本就是同一个人。藏龙作案必要潇洒留名,此举并非是他故作姿态,而且故意误导,他一边以大盗的身份偷得珍宝无数,另一边再以官员的身份捉拿自己,这不仅可以确保藏龙永远不会官府抓到,还能为孙问川赢得好官声。六年前,当他得知佛顶骨的事情,便决定故技重施,先放出消息,让世人都知道藏龙已经前往江宁府,後再以捉拿藏龙的名头,求皇後娘娘将他调任江宁知府。等一切布局完成,他便等着施护上鈎了。施护进入大宋後,孙问川一边以藏龙的身份追杀他,再一边以江宁知府的身份取得他的信任。最终,从施护手上骗得了佛顶骨。”
崔辞说完,衆人都被孙问川的奸诈狡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可政禅师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果如崔大人所言,那麽孙问川是老衲生平见过最贪婪之人,他不仅贪财贪物,更贪恋名声。殊不知贪婪之心如猛火,可烧毁善根福田。”
“可恨这撮鸟已经死了!不然老子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猫!”庞虺怒骂道。
崔辞冷笑了一声,道:“他并没有死。”
方森道:“他没有死?可他的尸体明明就在郑老板老爹的墓地里啊。”他愣了一愣,突然恍然道:“难道大人的意思,那具尸体根本不是孙问川?那麽孙问川现在何处?”
崔辞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现在就在我们之中。”
衆人四顾对望,目光中皆是惊恐与怀疑。
“你们放心,他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就是插了翅膀,长了三头六臂,也决计跑不掉的。待我继续说个明白,你们自会知道他是谁。”崔辞缓缓踱步到苏老越跟前,开口说道:“孙问川得知注辇国前来索要佛顶骨,官家派本官查办此案。而当时,施护刚被他杀死在府衙後院。尽管他一再封锁消息,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自知等我赴任不久,便会查出端倪。于是,他一直想找到一个能金蝉脱壳的好法子。恰好这时,他与白义在街头遇上遭人欺负的苏老越,而苏老越手上那棵血灵芝,又让他起了贪念,便有了计策。他先当街整治了仗势欺人的恶霸,将血灵芝还给苏老越,命他带回去好生保管。当然,这又让他赢了一次好官的名声。第二天,他借口不放心苏老越,便只带上了白义,前往北山的苏老越家探望。为了在下山的路上摆脱白义,为他单独行动留足时间,前一天晚上,他专门买了卤味请衙门衆人享用,他知道白义是个孝子,定然会单独打包一份带回去给他老娘,而他老娘又会省下来还给白义吃,孙问川在白义的那份里面下足了泻药。致使白义当天出门一直在闹肚子。下山时,白义又闹起了肚子,他不得不跟孙问川告假方便。白义前脚去方便,孙问川後脚便爬上那株杉木躲藏起来。白义回到原地,只顾着前後寻人,万万不会料到孙问川是自己躲藏,更不会想到他爬上了杉木,一直躲在他的头顶上。那日,我与云姑娘重回蒋山,在杉木上找到了连排的钉子,那就是孙问川一早便留好,上下躲藏攀爬所用。衙门的人在山中只搜寻了几日,孙问川主动躲藏也只需几日,他备足干粮与水,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等到衙门的人放松了对蒋山的搜索,风声渐渐平息,他便到苏老越家里,乘他不备,将他勒死,再与他互换衣服。他二人年岁丶体型相当,再加上那苏老越需要晒药,常年带着草帽,蒙着面罩,孙问川只需将腰佝偻,便可以装作苏老越。苏老越的老婆子是个瞎子,常年卧床不起,孙问川少开口说话,少去老婆子的房间,那老婆子便难以察觉,自己身边之人已经换了。”
衆人听说,皆意识到了什麽。
“这麽说,在郑老板老爹墓中之人其实是苏老越,而我们面前这个苏老越才是孙问川?”李暧反应极快,想到时,剑已出手,抵在苏老越的喉咙之上。
崔辞目光灼灼,盯着苏老越的脸,道:“我说的,你认不认?要完成你的整个计划,有一个人必须得死,那就是白义。白义一直追随你左右,对你的身形动作了若指掌,他要是不死,定能认出蒋山上的苏老越其实就是你孙问川。所以,你杀了白义。你写了一封信,约他深夜在秦淮河上见面,托说有要事相商。你对白义有恩,而他那时正在苦苦寻找你,收到你的信,他当然惊喜万分,不会对你生疑。当他如约去到秦淮河上,你乘他不备,杀了他,再推他坠河,造成自杀的假象。白义的娘已经疯了,没人愿意替他报官申冤,这让你的计划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你利用白义对你信任,狠下毒手,实在禽兽不如。”
苏老越干笑了两嗓子,挺直了胸膛,摘下草帽与汗巾,露出庐山真面目。府衙衆人细看,果不其然,此人正是前任江宁知府孙问川。
“崔辞,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你几次上山来与我交谈,我自问没有露出过马脚,你是如何看出我不是真正的苏老越?”
“第一次上山,我就起了疑心。苏老越的老太婆虽病重在床,却极为蛮横无礼,可见平日里,苏老越是个怕老婆的,也必定是对老太婆言听计从,不敢忤逆的。而那瞎老太婆睡醒後,便埋怨窗户开着,是要冻死她。很明显,若是真正的苏老越,定然不敢犯这样的错误。後来,她下床时,不慎又将痰盂踢翻了,须知伺候瞎子,一个重要常识,便是将熟悉之物放在熟悉的地方。可见你当时还没有摸清瞎老太婆的习惯,所以漏洞百出。更遑论你在搀扶她的时候,十分别扭,根本不像是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夫妻。孙问川,我是不是都讲清楚了?还有什麽地方是你不服,不明白的?”
孙问川森然一笑,道:“你说的都对!苏老越丶白义丶施护都是我杀的,江宁府商会的人为了藏住尸体的秘密,每年给我送几万两金子,这十几年,我以藏龙的身份偷盗,得手的宝贝何止百千。除此之外,我还有个好名声,世人提起我孙问川,都肃然起敬,直称我是清官,好官,难得的父母官。崔辞,你说我贪,但天下之人,谁不好名逐利?就是崔辞你,难道不也贪个好名声麽?我与你又有什麽不同?”
“混账!你这奸恶之徒,怎敢与我比?”崔辞啐道,“李侍卫,把他逮了,押回府衙,等候发落。”
“等等!”孙问川喝道,“崔辞,你要佛顶骨麽?佛顶骨在我这里,我可以给你。”
崔辞道:“你要与本官谈条件?你已是阶下囚,有什麽资格谈条件?”
“我当然有。你若不要佛顶骨了,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孙问川洋洋得意,“但你若是想要佛顶骨,那麽就放我走。”
“我可以既不放你走,又拿到佛顶骨。”崔辞指着刚才被李暧捏碎的石头,“看见那块碎石了吗?你若是不说,它就是你的下场。我会让你骨头尽碎,生不如死,却还活着。”
“却还让他活着?!”庞虺大喝一声,“这种人怎能让他活着?官官相护!果然是狗官!好!你不动手!我动手!兄弟们,杀了孙问川!”
崔辞一愣,这庞虺究竟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帮倒忙的。说时迟,那时快,庞虺与他那一干弟兄冲散官府对孙问川的重重包围,挥剑直刺过来。孙问川眼珠一转,瞅准这个时机,猛地向後飞去,他本轻功了得,这一用力,尽然飞出七八丈远,李暧刚要追上前去,只见慧伽已经飞身扑过去,一掌击中孙问川。几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恰在这时,应明手上刀也出鞘,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孙问川胸部穿过。
孙问川连受两击,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事发突然,李暧来不及抢救孙问川,先将那庞虺反手扭了,扣摁在地上。
“别叫孙问川死了!”
崔辞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查看他的伤势。
孙问川又喷出几口血,咧嘴笑道:“崔辞,你是绝顶聪明,但你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吧。我死不足惜,可你找不到佛顶骨,那就失了名声了。你是贪恋名声的人,你就不怕麽?”